“你看不出来是你女朋友先闹的么？”张妤发出了一声嗤笑，不屑地说，“再者，我这是为了让你看清楚杨敏敏是什么样的人！”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会看，不用你来教我！”陆川冷冷地说。

    张妤显然没想到陆川会说这样不留情面的话，她有点生气地问：“你怎么和她在一起以后，连好坏都不分了！”

    陆川看着她的眼睛，波澜不惊地说：“我一直都这样。”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冉尔看着陆川冷酷又绝情的样子，没忍住小声地嘟哝了一句。

    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中，再小的声音也能大家被清清楚楚的听到。没人接话，只有杨敏敏的抽泣声提醒着大家事情还没有结束。

    陆川转过身面对着冉尔，轻轻地笑了一下，说：“我们才认识多长时间？你很了解我么？”

    冉尔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喉咙里想说的话也被噎住了。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好像变成了一个密闭的容器，什么声音都进不来，什么想法也出不去，只有陆川的一句“你很了解我么？”在里面荡来荡去，就像一只被困在窗户夹层中的苍蝇，没有头绪也没有气力。

    是啊，我只是自以为很了解你。

    冉尔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聚光灯下卖力表演的小丑，手足无措c无处遁形。她的睫毛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下眼睑似乎也在没完没了地抽搐。

    “你他妈有病吧，你以为冉尔是你的出气筒么？”张俞冲陆川恶狠狠地大吼，并且给了他肩膀一记重拳，陆川对冉尔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让他听了非常不舒服。

    陆川没还手，眯起眼睛看着张俞说：“你也别在这装好人，你们要是不愿意让杨敏敏来就早点说，何必要弄成现在这个局面？”

    杨敏敏估计没想到陆川会为了她和朋友们撕破脸皮，感动得嚎啕大哭，不知道的人真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张俞愣愣地看着陆川，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这种话会从陆川嘴里说出来。

    张妤替张俞打抱不平，忍不住大骂道：“你他妈属狗的啊，逮谁咬谁！”

    陆川没理张妤，径直走到泪眼婆娑的杨敏敏身边，轻轻地说：“我们走，”然后拉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台。

    天台一时变得寂静无声起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沉默着。过一了会，林一茶故意用一声咳嗽来打破眼前令人尴尬的沉默，“那个，我们把东西收了吧。”

    她竭尽全力让声音听起来更加平静，但冉尔仍然能从这假装平静的嗓音里寻到一丝恐惧。

    那是大家共同的恐惧，是一种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恐惧，是猜测陆川是否会从这个小团体中离开的恐惧。

    冉尔一言不发地走到林一茶身边，帮她一起收拾烧烤的残局。她尽量把动作放得很轻，以免让那些锅碗瓢盆碰撞后产生的巨大声响，一不小心划伤大家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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