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清宫养心殿东暖阁内,“啪,”咸丰将一个折子拍在案桌上,眼中颇有几分气恼与苦闷,对一旁的内阁大学士肃顺和首席军机大臣赛尚阿道:“这两三年来,广西天地会起兵者,不下数十股,多者近万人之众,好在祖宗显灵,没弄成什么大气候,各将官也多用命,都荡平了。”
肃顺忙上前恭贺道:“此赖皇上洪福!”赛尚阿也道:“大清天命,贼子安成…?”
“行了!”咸丰一把转过怒脸,将手一摆挡,像赶苍蝇一样,两个人吃了个大钉子,拱着的手又放下了,忙又低下了头。
“朕想不明白的是诸匪即平,纵如巨贼陈亚贵之流,(陈亚贵,1848年武宣起兵,起事两年多。转战数千里,人数最多的时候,达到号称数万,1850年11月溃败于桂平县罗渌洞)去岁年前也都平定斩杀了,如今单单一小股山中会匪,却数累的朕的两位重臣,皆畏敌不前,前番李星沅还上书道向荣坐看贼势,畏敌如虎。”
“皇上暂请息怒!陛下身系举国之重,请万勿动气!”赛尚阿拜劝道。
“如今你看看他上书说的都是些什么!什么也道‘此贼伪帜立号,非常贼也,不可轻视之。’又要朕抽调西南各省精兵入粤,向朕哭穷,讨要银两,朕的国库一日银两发拨有数万之多,胜仗未见,新年刚过,就给朕打了个大败仗,还有脸跟朕要兵要饷!”
“皇上息怒!此皆我们做臣子们的不是,皇上龙体要紧,万勿气坏身体!”肃顺也赔话说。
咸丰又走了两步,又道:“向荣也给朕上书道,说李星沅不知贼势,又多次催***其不得不进军,令他致败。那你们说,难道朕这十数日拨出的、多达二十多万数的银子,都喂了狗了吗?”
两人耸在阁台下,皆不敢应话,“周天爵到哪里了?”咸丰忽转过话劈头又问,赛尚阿心头一跳,忙小心回答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估算着日期,估计这几日应该到桂林了。”
“他是怎么搞的,走得这般慢,是惧怕会匪吗?”咸丰怒气未消。
肃顺忙上前恭声道:“周天爵如今已年近八旬,一路舟车劳顿,如今就到了桂林,已经算不慢的了。”
“哼!”咸丰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声。
“依奴才来看,奴才如今倒以为向荣老于军务,为人也奋勇果敢,不应当是怯战所致,应该是贼军势大,难以骤时平定。李星沅也上这样的奏书,说明所言不假,当前主要还是前线两方文武各有龌龊,不能其心一致对敌所致,倘使让他二人上下一心,贼匪应不难平。”
肃顺又上前恭声轻道。
“赛尚阿,”咸丰叫了声,赛尚阿忙道:“奴才在,”
咸丰抬手点道:“你马上拟一道旨,告诉李星沅,让他与向荣上下一心,不得相互推诿。同时再从各地继续抽调兵勇,入粤助战。告诉李星沅,国库日以耗资财数以万计,可不是白给他的,令他尽早平定逆贼,口气一定要严厉!”
“喳、”
“用六百里,不,马上用八百里加急,连夜发出,不得有误!”
说着不待回答,咸丰气愤愤的走进了后阁子里,肃顺两人忙跪下遥喊“喳!”,见皇帝离开了,肃顺与赛尚阿对视一眼,也都苦笑着退了出去。
柳州大营,李星沅跪在地上,光滑的秃前额紧贴在冰凉的地面上,恭恭敬敬的拜听着圣旨,只听传旨的令官手捧圣旨念道:
“朕所拨银钱,日以万计,今乃一捷音也无,何日克贼?公言何日可胜?而公与向荣文武不合,相互攻诘,延误实多!皆你二人之罪也,望你二人上下一心,早日克贼,朕盼佳音,望卿早报。钦此!”
重报了令官,回到了后堂,李星沅恭恭敬敬的将令旨捧贡在中堂桌案上,后在一旁坐了下来,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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