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夏诚这一营十几个人被分在村里相邻的两间房子睡着,磨盘村十之七八举家加入了摆上帝教,剩下十之二三则全都为了避开清、太平军之间的战祸,以及对太平军的恐惧纷纷逃亡了。因此留下不少的空房,由不少进驻的太平军居住。
夜半时分,众人厮杀了一天,此刻也都安然入睡多时,好几个人扯着呼,伴着野外静静的虫鸣,与安静下明显轻风细刮枝草的声音,天地之间显得很平和。
“铛!铛铛!铛铛铛铛!”
刺耳的锣声警报骤然响起,伴随着窗外的喧哗,刘老二一把跃起,光着膀子抄起枕边的马刀,接连两脚踹醒身边两旁睡觉的两人,就当先一人提刀先冲了出去。
“清军偷营了,清军…”几个被踢吵醒来的当即急的大叫,所有人睡意全无,被吵醒后当即火烧火燎的,个个心急如焚的忙翻起身在黑暗里找衣摸裤,四下摸索刀枪。
夏诚在黑暗里急摸来自己那双长毡靴,可鞋口较高,黑暗里看不清,夏诚手急使不上力,一时穿不上,急的脸上直冒汗,口里大骂:“她妈的!…”
房门外只见火把乱闪,人影来来回回,周彪伍光着脊背、手里拿着他的那杆火绳枪,从隔壁屋跑到门边大叫:“怎么回事、刘营头呢?”
但村外的叫喊声已经缓和了下来,不多久,刘老二光着上半声从门外提刀回来了,众人正提裤或正穿衣,多少刀枪在手急问:“清妖打退了吗?”
刘老二“嗨!”的长叹一声,言道:“是咱们自己人,白闹腾了一场。”
只听刘老二慢慢介绍说,原来是前军主将萧朝贵的队伍,先前于夜间运动到金瓠,乘清妖出营时,从金瓠乘虚夺了敌人的瑶营,又复去打鱼鳞塘大营,被佛子岭上李能臣派兵杀下,两相交战,清军被杀的大败,又退缩岭上。
但李能臣和周凤岐不断居高临下开炮,太平军攻营时被杀伤很多,无法夺寨,兼出发各营清兵回营救援大营。
于是太平军撤退了下来,村岭上守夜的太平军不明就里,远远见一众人马打着火把而来,以为是清军乘夜来袭,故而敲响了警锣,白闹了一场,众人经这一说,火气上行,大骂了好几声,不久之后睡意回头,又纷纷睡下了。
二月初五,(阳历三月十日,)及误惊的第二天清晨,众人刚穿好,正骂着昨夜的误惊如何使自己没睡好。
先锋官刘世清派的一个衣裳较好的令官就进入院落里来传令道,奉正军师令,全军拔营,牛排岭一线的整个太平军全军尽出,乘胜去攻清军鱼鳞塘大营,夺取东出平南县城之路,令众人迅速收拾出发。
夏诚听到这儿,忽然想到了前几天与刘老二打的赌,前番一直想不通太平军为什么会去打广州,东下是个什么情况的、如今一下都明朗了起来,应该是没攻过去,这一仗没打赢,才迫使洪秀全、杨秀清他们不得不西进转进到武宣东乡一带。
想到这儿,夏诚忽然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我就说吗!历史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改变。”
心里吐槽不提。
出了村,就见他们的先锋官刘世清正在那儿骑马等着他们,待自己手下众人聚齐,刘世清将马鞭一甩,道:“出发!”近三百人随之下山岭小路。
待下山途中,只见无数大小股太平军从牛头岭四面八方而来,拥向山岭下方,纷纷汇集成一条长流,前锋已经越过甲州桥,向着佛子岭方向移去,一路上旗帜连绵不绝。
鱼鳞塘大营中,向荣此刻正坐在虎皮大椅上,低头一手掌心护额,一边听着营官给他报告的各处损失,
“前日屈甲州附近一战,归营清点,我出战官兵战死失踪军士共563人,归营轻重伤者28人,将领广西游击福谦将军战死,哨官左佑举,成可长,寿之才陷阵亦没,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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