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弟,这功从何来啊?”乌兰泰闻言有些皱眉,说着站起身来从圆桌上提水给江忠源茶杯续了茶水,复坐下时道:“你说这话,恕老兄愚钝,这些话却有些听不懂了!”
姚莹也手握着合纸扇,看着江忠源,只见江忠源早有准备的从右袖里掏出一副布状地图,铺摊在桌面上,以手划指道:
“两位大人请看,金田茶地一带西面背靠紫荆山山麓余脉,所通山路崎狭难行,又一路陆续有猪仔峡、双髻山、风门坳等为其屏障,一旦长毛完全退入其内,只需派遣少部兵力凭借山险,便可令我大军无法施展攻入,在此白留这许多的兵力。”
“先生是说这儿已建不得功劳了?”乌兰泰也盯着地图问道。
“是的!”江中源点了点头!
“我看确也是如此,但这与独揽功劳又有什么关系呢?”姚莹想了一会儿,也同意的疑问道。
“我军西面既然不可得,而长毛要盘踞的金田茶地一带的南面,便是浔江、黔江两条大江交汇之地,其上又有较小的思盘江流过,发匪不提没有大的运输船,甚至小的舟辑也没有,不提现有的官船水师,只需张敬修手下投正的张钊等部水匪及其舟舰,便能扼守此处充要,令长毛等闲不得偷过。”
“那长毛要有所发展,看来只有南面和北面了!”
乌兰泰摸着自己的下颚短须,指尖拨着上唇的八字髭,思问着。
“金田一带北部山路崎岖坎坷,山势又绵延不绝,行进不易,长毛若走此路,东南面的清军可以很容易的沿官路大道追赶上其前路,从前面官村一带截住长毛,我认为这里长毛也难走。”
江忠源指着地图上金田一带的北部山势,然后手指一划,重重的点在东南面道:
“所以长毛必拼死攻通去往广东方向的道路,这儿才是大有用武之地,赛中堂调乌军务去堵扎此地,单留向荣向大人在此防堵,可谓欲以首功授军务大人啊!”
乌兰泰闻言有些幸喜,待二人走后又在座前想了想,随后也不顾入夜,随即下令升帐,招来部下古州镇总兵李瑞,云南昭通镇总兵经文岱等后来陆续来援的诸部一众将领,于夜间商议完毕后,当众下令明日清早拔营,绕过山麓余脉,全军开往新圩东南一线。
“今乌奉中堂大人调度,不得不转驻新圩东南一线,向军门老辣军务,熟知阵戎,此地独兄一人,亦足以使长毛不得西向而前,乌存亦无可作为。故拔营而去,欲与兄各建功勋于东西,早日平贼以报圣明天子,临别涂笔,其言多狂悖卜浪,勿以为心!
广西军务帮办大臣乌兰泰。”
向荣看着乌兰泰拔营后送来的书简,有些苦笑不得,这乌兰泰也太小看人了吧,难道光凭几座山口险要,就能阻挡的了我向荣吗?
“启禀大人,桂林行文,蒙古都统巴清德大人于两日后到我军大营,检阅诸兵,进视驻剿。”
一名清军小校进来跪秉道。
“知道了,下去吧。”向荣挥了挥手,将乌兰泰的书信丢在了一边,报信小校也随之退下。
双髻山下的扭崎道路里,夏诚望着曾经一路走过的山坳险隘,不胜感慨,不成想自己数月之后又走了回来,周围红巾裹头的太平军一路拉出长达数里的队伍,披靡行进。
东乡的太平军在乌兰泰拔营同一天的下午,也陆续退入东部紫荆山拗口处要隘。向荣虽然想追,但乌兰泰部已走,自己只有七千余人,还是堵截为上,见太平军退出东乡,清军随之将其占领,堵住了山坳这头出来的道路。
回想自己数月之前,自己还一介天朝草民,喝酒睡过头后,便来到此方世界,到现在为止已有半年之久了,始终心没有定下来,感觉这一切都像是一场荒唐的梦。
每天不是打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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