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清妖向荣已经夺了风门坳,黄玉琨还在后面古调村拼死抵抗着,黄以镇却逃了回来!”
忧心忡忡的冯云山摊手道:“他一回来,就将风门坳失陷的事散播给新圩教众,闹的沸沸扬扬,人心都惶惶不安起来!”
大堂最里边高座上的洪秀全一言不发,脸色有些发白。
杨秀清脸色有些铁青,扫视着众人道:“先别慌,清妖一向是欺软怕硬,咱们都先稳住阵脚,谅他清妖也奈何不了我们。”
“这风门坳好端端的怎么就失了呢?”右侧萧朝贵急的一拍手背,摆手气急叹息道。
“向妖头每日里派兵只是晌午时分来浪战,到吃饭时间后就退走,咱们的军士都习惯了每天开仗的时间!”
韦昌辉一边愤愤解释道:“黄以镇麻痹大意,根本没想到向荣今天天还没亮,就乘黑来摸山,等人家打上来的时候,咱们的兵都还在被窝里睡大觉呢!”
“秦日纲!”
秦日纲有些惊异站起身来,看着杨秀清语气颇为不善的叫他。忙抱拳道:“属下在。”
杨秀清狰狞着脸,恶气气的道:“去给我把黄以镇锁了来!”
“是!”秦日纲领命抱拳退下。
“韦昌辉?”杨秀清又发红患病的左眼一横扫。
韦昌辉亦抱拳称在,只听杨秀清语气亦不善的道:“我不管你怎么弄,去给我将古调村后的古林社道路堵住!”
韦昌辉脸上发苦,面带有畏难色的辩道:“古林社就是一条短路,外带一个土地庙而已,周围根本毫无险隘,清军火药又多,跟清军硬拼,我根本挡不住啊!”
“我不管!”杨秀清将手往前狠狠一扫,根本不容质驳。
“是!”韦昌辉想说什么,最终无奈的抱拳领命!
“现在已经到了存亡之际,大家须人人为公,若有人怀私心,就别怪我无情!不要一个个藏起私心来,不然一个难逃!”
众人皆抱拳道:“一心为公,绝不藏私!”
天王!咱们现在我看就要准备走,你看呢?”
杨秀清转身对着上面的洪秀全拱手道。
洪秀全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最后用只会的说了句:“准!”
夏诚处的战场打扫完,共得贝斯燧发枪三百一十六支,而且这些枪械的枪口都套有刺刀,因为乌兰泰的清军没有配刺刀套,所以这些枪械自买来时刺刀就没卸下来过。
夏诚有些喜出望外,如此倒少了许多冷兵交战时火枪兵无法肉搏的弱点。
但自己手下只二百余人,这燧发火枪尽数发下也凑不够枪数。
头一次枪比人多,夏诚高兴之余有些为难着。
不管怎么说,命人将这些枪械先背回去再说。
待到夏诚率部抵达新圩时,已然入夜,只见半夜里新圩西南一地遍地是人,火把林立,皆聚在一个麦场里及周围山上。
多数人挤不进去麦场,就都围着麦场一直延续到附近的山上。密集的火把好似火海一般。
夏诚借了旅帅官职的好处,顺利的与刘老二挤进到了麦场中央位置的空地边。
只见杨秀清浑身宽松服饰,头扎白丝条巾,持剑而立,剑上还插着几张符咒,右侧跪着一人,有几人一边握刀看守。
夏诚只见自己曾经在诸主将接见时在大厅擦肩而过的一老一少中的一少,此刻正五花大绑,口塞白布的痛哭流涕的跪在麦场中央。
一旁的杨秀清开始拿剑左右祭拜,披头散发摇成一团,在烧完一叠黄表后,杨秀清浑身上下都开始剧烈颤抖起来,脸色也随之骤变,脸上的那只病眼也慢慢的留下一行血泪。
“天父下凡了!”一个侍卫急的高声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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