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快,文竹反应过来的时候新帝已经将晕倒的姜兰接住了,被新帝斥问的时候只下意识的道:“这几年夫人一直都有好好吃药。”
好好吃药!好好吃药了怎么还会这般模样?
新帝低头看姜兰,只觉得满腔怒火都没了发作的由头,只得叹气:“到底是怎么了?”
文竹摇头。
新帝自认他还是了解姜兰的,方才情急之下只觉得她是真的有事,如今将人搂在怀里,怀中是姜兰消瘦的身躯,满眼都是姜兰苍白的肌肤,新帝想,果然三年物是人非了。
“福之,去找田充华来。”
身边的宦侍领命,带了几位宫人急匆匆的去了。新帝走的慢不代表宫人走的慢,新帝把姜兰抱进寝宫安置好不过片刻,福之已经回转。
殿中之余文竹一人,福之抬头看着新帝欲言又止。
“田充华呢?”新帝往后瞥了一眼,见只得福之一人回来眉头轻皱。
“回帝君话,奴们去的时候田充华她已经昏迷了。”
新帝沉默,本闭目躺着的姜兰此时已经睁开眼,看着新帝,牵起一笑来:“阿莫,药只有一颗,你说,让谁活?”
文竹和福之皆是面色一变。
福之是在想,这位姜夫人,恐怕是晕糊涂了,当今帝君姓的是司马单字一个辰,这位口中唤的这个阿莫难不成是旧情?当着帝君的面唤别人,还口出威胁,这不是不想活了吗?
司马辰听到这句话眉头未松,看着姜兰只觉得这人还是以前那般胡闹,再开口时语气轻柔:“你若想要她死直说便是,何必这般逼我?”
一旁立着的福之心中连着起了几下惊雷,传言不是,不是说这姜夫人不受宠吗?
这般想着他已经余光打量了好几下姜兰,可惜的是姜兰被司马辰挡住了大半,福之只能看见那双放于床侧的手。
纤细素白,只是小指微曲,着实可惜。
“我并未逼你阿莫阿莫,三年了,还不放我走吗?”
声音越来越低,虽然口中叫的是阿莫,可是司马辰听了只觉得眼眶微润。他的阿兰,本不该这样活着的,他的阿兰,本该
他的阿兰,本该是洛阳城最宠爱的女郎,本该肆意的活。整个洛阳城始终是记得阿兰的。
本该这样的。
司马辰弯身抱起姜兰,微哑的声音似悲似叹:“阿兰啊”
。
帝王之宠,在后宫本就是一个女子立足的根本。所以尽管田充华只是九嫔之末,一有什么要紧事,请一个院子的员医还是能的。
新帝抱着姜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般情景,三两一起谈着病情写着方子,女医则在殿中处理事物。
殿中有位着褐红袿衣的女子,素色的彩带重重垂于身旁,像一只收屏的彩鸟般好看,身后簇拥着宫人婷婷立在殿门处,看着女医们进出。
余光看见新帝进来便是矜持一笑,转身的时候彩带翩飞,显得身段窈窕,腰肢盈盈可握,只是迎上去才发现新帝怀中抱着的姜兰,脸色未变行下一礼,坦坦荡荡的打量着:“帝君安。”
“嗯,不用多礼。”正欲绕过此人的司马辰顿脚,点头补充道,“辛苦爱妃了。”
“帝君哪里话,是妾身应该的。”说话间她起身,手交叠在腹前,规矩行的很好,声音也轻柔却不会让人听不清,仿佛皇家人就该这般姿态的金贵。
殿中早已经跪了一地,那女子身后还有一位着素裙的,只是头上不像袿衣女子那般绾成芙蓉鬓簪掐丝珍珠杈,而是松松盘成了一个螺髻鬓边簪了朵镶翠的珠花,虽然没有袿衣女子那般气度,但也算是个美人。因为身份不同员医与宫人,又低于前头着袿衣的女子,所以只是半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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