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性命?你?”谢兰握着令牌发笑,带着些不可查的嘲意,“我只记得你杀人到不知你居然会救人?”
“哎,阿兰忒毒,顺手把他仇人杀了不也是救了他?他被人阴了一把,正被追杀的时候恰好来了我军中大营。”穆昊然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恰好我认识武尊,看见他被追就直接让军营射一把箭了。再武功高又如何,还不是逃不过万箭穿心的命运?”
“你怎么知道是被追杀?”
“他提着一把亮澄澄的刀,谁不知道他是想追上前面的人?”说到这穆昊然顿住,瞅着谢兰的脸色良久,踌躇着道,“你既然如今这般模样了,那这武令你拿去罢,我没什么用,你若是有什么事还可以用上。若是你想了,还可以来我大羌,给你改头换面换个身份活。”
“谢谢。”谢兰点头,扬着手中的令牌给了穆昊然一个笑。
笑容舒心且带着一股释然,穆昊然定定的看着,终究还是转身离开:“我去找司马辰,你若拿得出来种子,合盟倒是可以一试。”
文竹在外头看穆昊然出来了,急急放下腿上的篮子行礼送行。等走远了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拿起线篓子进殿侍候在谢兰身边。谢兰已经坐起身了,倚在床栏上微偏着头看文竹继续打络子。
那络子已经快要成型了,文竹手巧,手上动作着还能偏头小心问谢兰道:“夫人刚刚和太子”
“故人相谈甚欢,无妨。”谢兰摇头,然后看着手中的令牌,问,“你回来的挺早,是在哪里遇见的太子?”
“宫门。”
谢兰将令牌放进床头格子里,闻言托腮问道:“宫门?出去了?”
“没有,奴正好走上宫门前的大道那块广场上,就被正在过桥的太子叫住了。”
皇城宫门前有一块大的广场,将地上土石挖的齐平,又拿大理石做底,直直通往前朝和司马辰的寝宫建章,中间却有一条水渠横切广场。
穆昊然在桥上叫住了文竹,定是和司马辰见过面了或者是正好想去,遂改道而来。
谢兰想通其中细节了便点头,极累的打了个呵欠,满脸困倦。文竹心有不忍,问要不要再睡一会的时候突然有一队宫人进了西宫。
前头带路的是个四十有余的老妇,身体微微发福,穿的是宫中老嬷特有的褐色宫服,腰间挂了条暗蓝的宫绦和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鞭子,鞭把还被缠了几圈彩带。头微微仰着带着平日居高临下惯有的傲。
到了寝殿也不停,看见寝殿门大开,便直直的进来了。转头看见了谢兰两人也不说话,带着身后众人走到谢兰面前,行礼道:“夫人安,这是太后念着夫人西宫无人伺候着所以派老奴带了宫人丫头过来。”
语气里微微得意,大概是因为平日里在太后身前得宠众人都给了几分面子。
碍着太后的面,文竹起身行了个礼。
谢兰三年未出西宫自然不知道是谁,可是文竹知晓,未来西宫的时候文竹也在妇人手下过过日子。妇人夫家姓赵,不是什么有权的,连九品官位都没有,之所以得宠全靠她家有个小女儿,伺候在太后身前似乎颇得太后意,连带赵氏都被接进宫来给了个管事的位置。
她家闺女得宠了她也就狐假虎威,借着太后的势平时管着新进宫的,虽然不会教授礼仪但是她整日都会在新人宫苑拿着那根鞭子晃悠,稍不如意就是一顿鞭打。
文竹被打过,鞭子略粗,专打细肉,疼的钻心还几日不曾消。如今她是谢兰身边的宫女,似乎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哟,这不是文大丫头吗,还在想怎么两年没见过你了,原来是被提拔到夫人面前了?”
一旁的谢兰见状微微皱眉道:“原来是太后派来的嬷嬷,嬷嬷有礼了,本宫身体不便,改日病好定亲自去谢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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