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华阁!
大门紧闭,外头围满了看病的妇人老汉,全部都挤在门口,着急的朝里头张望。
都指望着来看病的!
怎么好端端的,就关门了呢?
门外也还有三四个小童拦着,生怕那些人将门给推倒。
马车到了裕华阁十几米开外,琅泊就拉着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跳下车,在人群中为景容开出了一条道。
两人刚到门口,小童就赶紧把门打开,躬着身子将他给迎了进去。
那那扇门再次磕上!
“莫若呢?”景容冷声问。
小童手指往后院的方向戳了戳,犯愁:“师傅昨天从宫里出来后,就一直在后院,这会估计还……”
话还没说完,景容就抬着步子过去了。
宽敞的后院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刺鼻难闻。
莫若手里提着一壶酒,眯醉着醉醺醺的眸子,下巴蓄出了胡渣,衣衫不整,头发也凌乱不堪,遮住了他那半张沧桑的脸。
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院子中央的大树底下,周围全是东倒西歪的酒瓶子。
横一个,竖一个!
院子里也一片狼藉,树叶被莫若用剑砍得七零八落,一些盆栽也被砸得到处都是,泥土混合着露水,粘在青石板上十分泥泞。
小童阿离一直守在他旁边不敢离开,生怕他心里想不通寻了短见。
期间,倒是也上前劝了几回,无果。
见景容前来,阿离赶紧迎了上去,焦急的苦求道:“王爷,你可要劝劝师傅吧,自打昨日孔虞姑娘她……”没说出来,只是叹气:“师傅心里难过,昨天到今天,就一直在喝酒,要是再这样下去,那还了得?王爷,你可要帮帮师傅啊!”
眼中带泪!
景容扬手,轻轻一摆。
阿离抬着衣袖抹干眼泪,担心的看了一眼莫若,便离开了。
地上的莫若还在往嘴里灌酒,喝得迷迷糊糊,口中也在念着什么……
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像是泡在酒坛子里深陷不拔。
景容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他,良久,便蹲下身,将他手中的酒壶接了过来,拿在手里,不丢也不喝。
“别喝了。”
莫若极力的睁开笨重的眼皮,入眼的,是景容脚底踩的那双王爷靴。目光再一点点的往上移,这才对上了那双阴鸷坚硬的双眸。
他冷笑一声:“我现在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这世上,唯有美酒不可辜负。”
“莫若……”
“把酒给我。”
他夺过酒壶,再次往嘴里豪迈的灌了一口,酒顺着口腔流到了脖颈和衣领上。
又晕晕沉沉看着酒壶,惨笑着说:“美酒在手,三分是毒,七分是泪,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我说了,别喝了。”景容将酒壶从他手里拿了过来。
“给我!”
他又准备去夺,景容则将酒往身后一藏,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肃语:“如果你喝死,我不会拦着你,但不要死在我面前。”
“我不是你!”
莫若低吼一声,将他推开,手肘撑着后背的树桩,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双脚软而无力,往后一跌,后背狠狠的撞在了树皮斑驳的大树上。
他微醉着一副模样,挥着宽大的衣袖,冷笑的看着景容:“从小到大,她心里都只有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你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我不能,景容,你心里就真的一点也不难过吗?你就真的石块石头吗?”
他声嘶力竭!
可景容依旧冷静,紧咬着牙贝,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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