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是隐隐约约的红色,就像鲜活的生命。
抬头,丝线的尽头处,是一个颀长的背影。
他转过身,声音拨开了所有交织成荆棘的嘈杂人语,笔直无误地送达他的耳廓。
“同学,你怎么了?”
世界刹那间恢复原有的色彩,白色的校服衬衫,刚刚开走的绿色公交巴士,蓝得不真实的天空,还有他深黑色的瞳孔。
是你拯救了我。
在这里停止,或许还可以称作是美梦。
可自己却在最后伸出手,将这条原本就足够脆弱的红线,扯断了。
一瞬间惊醒,冷汗涔涔。
视野里能够看到的,只有一个温暖的胸膛。许其琛抬起头,看见宋沅言还在熟睡的脸,心跳恢复了原本的频率。对方似乎被自己的动静惊醒了,眼睛还眯着,手臂却将他往怀里搂紧了些,脸颊靠上他的额头,迷迷糊糊地开口:“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许其琛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已经不烧了,然后看了一眼外面,“天都亮了,你还不回去吗?”
一开口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
“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真够无赖的,许其琛忽然想起些什么,“昨天是小方开车送你来的吗?”
宋沅言摇了摇头,“我给小方放了半天假,自己开车来的。”
许其琛这才松口气,从宋沅言的怀里挣脱出来,强忍着浑身的酸痛穿好衣服。
嗓子干得快要冒火,许其琛正想给自己倒杯水,却听见了敲门声。
“孙先生。”
不好,是林念之。
许其琛放下杯子,将被子一下子扯到宋沅言头上,试图将他藏起来。如果林念之不进来,应该看不到。
“孙先生,孙霖!该不会还在睡吧”
许其琛理了理衣服,咳嗽了两声打开门。
“你刚睡醒?这都几时了你知道吗?”
许其琛握拳抵在嘴边,假意咳嗽了几声,“抱歉,我有点感冒。”
声音都哑了,林念之一听,关切地问道,“没事儿吧,病得厉害吗?”见许其琛一直摆手,林念之调侃道,“也是奇了,宋沅言那厢病了这么些天,还不知道好没好,你隔着这么老远也病了,这难道就叫心有灵犀?”
许其琛干笑了几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充满起床气的抱怨声。
“谁啊吵死了”
林念之一下子精神了,眼睛直发光,“你房里有人!还是个男人!我要进去看看!”说着便推开了许其琛一下子钻了进去。
一个大小姐,怎么这么大的劲儿。
许其琛拦也拦不住,眼看着进了门的林念之就走到了床边,正要掀开被子就被许其琛捉住了手,“我劝你不要”
林念之挑了挑画得精致的柳叶眉,“为什么?”
许其琛咳嗽了两声,“非礼勿视,林小姐。”
林念之一阵脸红,“你!你!你不是跟宋沅言难不成你背着他我可真是看错你了!虽说宋沅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你怎么!”
宋沅言彻底被吵醒,被子里憋闷得慌,于是伸手扯开,露出自己的脸,“吵什么呢”
林念之看见宋沅言的脸,一下子收回手,退得老远,“宋c宋c宋”
许其琛叹口气,拽着林念之的胳膊就把她往外拉,“我都跟你说过了,你非不听。”
“你们!”林念之脸红得要命,“你们昨晚”
“盖着被子聊圣经。”许其琛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林小姐,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何医生吧。”
林念之一听更急了,“什么何医生,你不要胡说。”
许其琛也逗够了,关门之前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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