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亲怀着身子,大伯母一家也不好打扰,便全都挤到了我的院子里说话,我自然好茶好吃的伺候着,大家倒也说的尽兴。
午膳是要到祖母的荣寿堂一道用的,祖母院里的二等丫头织荷过来请,我和大伯母一家说说笑笑地赶了过去。
刚跨过正院的八角门,就远远瞅着祖母身边的莺歌从西苑的月亮拱门处奔了出来,正追上了前面游廊上行走如飞的绿萝身边。
“绿萝姐姐,在这儿呢,老夫人上回用的土烟丝,我找着了。”她一边跑一边大声吆喝着,我们几个不免纷纷望了过去。不知两人又小声说了什么,竟互相推搡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大伯母是长辈,自然看不过去,出声制止。
她们两个见到我们一行人,也是一愣,纷纷惶恐地走过来行礼问安。
“这么怎么了?”大伯母严厉地瞧了他们两眼。
莺歌嘴快,迅速地服了服身,委屈的开口:“这是老夫人抽的土烟丝,是上回二太太孝敬的,说是极好的品相,可惜老夫人不怎么喜欢这个味儿,那日抽了几口便放下了,刚刚老夫人又提出来想抽两口,我和绿萝便去寻”
莺歌话一出口,我们几个就全都变了脸色,容宛性子直,惊呼出声:“老夫人抽土烟?”
莺歌被容宛的声音吓了一跳,半天才哆哆嗦嗦地回答:“‘是,老夫人在襄州的时候就偶尔抽几口,提提神。”她是从襄州跟过来的,对京城的习俗还不怎么了解。
也难怪容宛吃惊,这豪门大宅里抽土烟的真不多,不上档次,倒是民间一些婆子好这口,不过,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行了,你继续说吧。”大伯母朝着容宛清咳了一声,让她不要多嘴,才示意莺歌继续。
“我说既然是好东西就不要浪费,直接寻了上次未用完的,绿萝找都没找,偏偏说寻不到了,自个儿去二夫人那里拿了新的,这不,我在后罩房的橱顶上就寻到了。”莺歌说完暗暗瞪了一眼低眉顺目的绿萝。我也知道,这两人一直就不对付,这是瞅着机会掐架呢。
绿萝瞧着也急了,猛一抬头,眼睛都红了。
“大夫人,奴婢想着这烟丝隔了半个月了,怕坏了,就想着还是用了新的好。”绿萝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大伯母看了看两人,见并不是什么大事,撇撇嘴,随口道:“没事儿的,烟丝哪会那么容易坏,别急哄哄地找二夫人,她正怀着身子呢。”
可绿萝不知为何比刚才更急了,整个脸都憋的红彤彤的,语无伦次道:“别,老夫人身子刚好,还是用新的比较好,这用过的奴婢还是扔了的好。”说完直接从莺歌那里夺了过来,见到我们几个惊诧的目光才后知后觉地禁声。大伯母当众被一个丫头驳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而且绿萝这般反常的举止大家都看在眼里,纷纷警惕地看着她。
我偷偷瞄了一圈儿,也觉得绿萝这般定有隐情,而她又是母亲派在祖母身边的,想了想,率先开了口,也自然而然地端起了郡主的威仪,“行了,多大点事儿,老夫人眼瞅着精神刚刚好,怎么好抽这玩儿意,等身子大好了,没事儿抽着消闲便罢了。”说完给流云递了个眼色,严厉斥责道:“别在这杵着了,把这土烟丝给了流云吧,免得你们只知道讨好主子,反而败了祖母的身子。”
说完,不等大伯母他们反应过来,拉着他们又巧笑嫣兮地说起了闲话,大伯母大概也是头一回看我发脾气,都有些适应不过来,也就被我拉走了。
事后,绿萝没有来向我解释什么,我心里便慌落落的,再看母亲一脸平静安详,又不敢问出口,倒是晚上我在母亲院子里守岁的时候,红袖借着服侍我去净房,隔着帘子轻声细语地说了这样一番话:“小姐,这土烟丝的事儿莫要查了,上回老夫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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