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下来，熊善昌与妻子吃过晚饭，在家里有些坐立不安。大雄妈说：“我今天眼皮乱跳，这俩孩子到县里拉化肥到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车在公路上出了毛病？”熊善昌吧嗒着大烟袋说：“也许是这种原因，下午我就去大队打电话到县化肥厂，说他们下午已回来了。到现在没见到车，在半道一定出了故障。”这时，吴琼过来问好，并关心地问：“大雄哥还没回来吗？”大雄妈急切地说：“可不是，真急死人了。”熊善昌在板凳腿上磕了磕烟袋窝站起来说：“把三节手电筒拿来，我们顺着公路去迈。”大雄妈早就迫不及待了：“好，走。”拿了手电。披了一件外套。说：“琼，你在家里看着吧。”吴琼也很焦急说：“不，我与你们一同去。”大雄妈说：“那好，一齐去吧，快二更了，还没回来，真是急死人了。”忙把门关好锁上。

    三人只是担心着往前走，一句话也没说。走了二里乡村石子路，到了大公路，走了有五里路便进入山里那难行的公路，沿途既没有行人，又没有车辆。进入山路，两边山林中的夜莺，被手电和行人的脚步不时有惊飞的“扑噜”声，并发出“吱吱”的尖叫。吴琼不时被吓一跳。又行了二里山路，饶了一个山弯。吴琼突然说：“熊伯，熊妈，听，前面有马达声。”熊善昌夫妻一听，高兴起来。“是耶，来了，肯定是拖拉机来了。”说着三人在路边石头上坐下等着。

    拖拉机声由远渐近，并看到了雪亮的灯光。不大功夫，拖拉机开到跟前，熊善昌等三人站起来。大雄妈上前拦住说：“大朋，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大朋停下车，一看队长家几个人高兴地说：“是你们，大雄叫你们来接我吧，上车吧。”吴琼抢上前说：“怎么，大雄没在车上，没跟你一起来？”大雄妈说：“是呀，大雄呢？”熊善昌用手电照车上只有化肥并无其他。这时大朋也疑惑地说：“怎么，大雄没回去吗？”便把拉肥在五里坡出故障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说：“我回来时，天已黑一大晚了，见大雄不在，摇把扳手甩在地上，以为大雄跟便车回去找人来了哩。我与两人修车师傅是骑自行车来的。用千斤顶换了轮胎，才开来的。”熊善昌问：“你们那时就坏了怎么到现在呢？”大朋说：“修理厂库房保管员把吉普车开走了，又拿不到轮胎，是想等他车来快些，可是到黑了，仍没回来。俩位师傅在别家借了两只轮胎，骑自行车所以晚了些。我们来没见大雄，以为他提前回去了，你们别是走叉了？”熊善昌说：“这儿就一条路，既没见行人，又没见车，怎能走叉，别是他靠在哪里睡着了？”大朋心里也很是不解，“不会呀，大雄一贯是很负责任的，也不是熊搭搭的人，应该很精神的，这儿还有一车化肥，能到哪儿去呢？”熊善昌说：“你们车在哪里出的故障？”大朋说：“五里坡上坂。”熊善昌说：“你把车开回去吧，拉到公房门口，叫民兵排长喊二个人搬进去码好，每人加三分工。”大朋答应说：“行。”便摇车发动。熊善昌说：“吴琼，你跟车回去吧，我与大雄妈去五里坡找找看。”吴琼说：“熊伯熊妈，我也很担心，我不回去，与你们一同走。”熊善昌说：“那，大朋你先回去吧。”大朋拉离合器，挂了档开车前行。熊善昌三人打着手电，沿公路往五里坡去。

    到了五里坡，手电光下，除了一块块拳头大，碗口大的石头路，就是拖拉机停下的地方散滴一些机油之类，无任何残留物。熊善昌打着手电在四周照看。大雄妈高声呼喊：“大雄，大雄，你在吗？”吴琼也跟着呼喊：“大雄哥，大雄哥。”除了山凹的回音，以及惊飞的鸟叫，什么声音也没有。熊善昌打着手电，反复在地上察看。发现地上有稀少星星点点的血迹。熊善昌这下吃惊不小，忙说：“大雄妈来看，地上好像有血迹也。”大雄妈，吴琼忙跑过来，“真的？”“是有血迹也，有好几处。”大雄妈有些惊慌地说：“难道大雄出了什么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