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臂男迟迟没有下死手,或许有这个心,许是刚才被落石阴了这一下,有些伤重,手上却行不起力。
可即便是这样,陆轩也打不开花臂男单手的钳制。
死在这?他做错了什么?他的亲人又做错了什么?
他好恨自己生在这样一个有着不死血脉的家族,他好恨明明有这个资质,却来不及变强,来不及报仇,来不及保护他唯一的亲人,他的舅舅
还有展叔叔,就在不久前,他家被葬明山的一伙贼人灭门,他受伤昏迷,模模糊糊听见父亲的催促,带孩子走,别管我,快走!难道展叔叔冒死,就为了让他多活两天,然后被虏来这,死这里吗?
凭什么?凭什么一家人没做什么却是这个下场?凭什么他的生死要被别人拿捏?凭什么他生下来就是个懦夫?他就不敢反抗,不敢求生他要活下去,他要变强,他要为死去的亲人讨回个公道!
陆轩下定决心要与这个花臂男拼个鱼死网破,虽然他这条弱鱼就是折腾死自己,这张网也还好好站在那啥事没有。
尽管被扼住咽喉,陆轩拳脚并用,使尽全力也不可能闷着声。
花臂男丢下糖心,糖心摔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或许只是晕过去,或许真的已经不行了。
花臂男拿空出来的那只手,掏了掏耳朵,又以那难以听清字眼的破喉咙跟陆轩聊天:“你不想死,谁都不想死,要不是老子命大,刚刚死的就是我!”
花臂男又将陆轩丢在了脚边,陆轩挽住脖子就匍匐在地上干咳:“我,咳咳,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
“哈哈哈哈,”陆轩的话被一段沙哑的笑声打断:“无仇?这石头地下可还压着一位呢,你跟我说无冤无仇?”
“他,他,他也是我的仇人。”陆轩说这句话时,有意无意地看向一旁昏迷的糖心,而糖心这时恰好醒来,这句话听了个正着!
陆轩不敢表现出喜悦,也不敢表现出因为这句话被糖心听到而担忧,他害怕自己一丁点异动,引起花臂男的怀疑,会对糖心不利。
而糖心哭过的双眼又红肿起来,看也不看陆轩,只闭着眼,闷着声流泪。
“你当我傻,还是自己怕死被吓傻?”焦龙之前可是死死将这个孩子护在身后,这个孩子智障一般冲向他,是焦龙拿命跟自己拼,不然陆轩受的,可不会是那软绵绵的一脚。
花臂男不知道葬明山的人灭了陆轩满门的事,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孩,为了活命,连这种话都讲得出口,这种恩将仇报昧良心的事儿,实在,实在是太合他的胃口了!
“喂,小子,”花臂男对陆轩的喜爱多了几分,拿开了他踏在陆轩身上的脚,连说话都平和了几分,“现在唯一的出口就在那个洞顶,你会爬树吗?”
陆轩摇摇头,他出身在一个富贵之家,母亲知书达理,又怎么会让他这般不学好?
“那完了,我现在周身几处骨折,还期望着你爬上去拉我一把呢。”
就这一条出路了,要么爬上去,要么死在这。陆轩不知道为什么花臂男突然对自己收了杀心,但陆轩明白此刻的好意只是暂时的,他不可能跟一个土匪建立什么友好互助的关系,他很有可能是下一秒就做了花臂男的刀下鬼,所以,他要杀掉花臂男,他要带糖心离开。
可他要怎么除掉眼前这位武宗呢?
“小子,”花臂男指了个位置,那个位置赫然插着一把刀,“去,你拿着那把刀。”
陆轩正暗地里想要怎么除掉花臂男呢,花臂男倒好,他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他想杀人就有人给他递刀。
可是花臂男为什么要提醒他那里插着一把刀呢?这个骨子里坏透了的男人下一秒给出的回答,惊出陆轩一背的冷汗。
“用那把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