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稻草,怀疑又不失期待地问道:“你真的会?”
“当然。”唐秋悦说了几句明思达黎亚语,不过明显二人都没听过,有点懵。她笑了笑,又说了数句流利的英语。
秦总编当然听得懂英语,当即拍板道:“就你了!”明思达黎亚语他听不懂,但英语他懂啊,就算她所说的明思达黎亚语不对,至少还有个英语兜底不是?现在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自然就她了。
“不过我还有两单没送完。”唐秋悦指了指自己背后的保温箱,“我先送完再过来吧。”
但秦总编却不让她走:“那可不行,时间紧迫,还有不少事情要交代呢……这样吧,小朱,你替她去送!”
小朱一脸懵逼:“什么?”
“什么什么?叫你替她去送,听不明白么?”秦总编一锤定音,在唐秋悦半推半就下取下她的保温箱,一把塞给小朱。
唐秋悦笑眯眯地叮嘱道:“地址在外卖袋子上订着呢,麻烦您在……”她看了眼手机,继续道,“二十分钟内全部送到,辛苦了。”
小朱:“……”
六点二十五分,唐秋悦坐在酒店三楼的自助餐厅,慢悠悠地吃着种类繁多味道不错的中西合璧自助早餐,煎蛋,烧麦,虾饺,玉米蟹肉粥,烟熏三文鱼等摆了一桌。
不愧是五星级酒店,即便她吃了无数次,依然没吃厌。
昨天——确切来说,是对除唐秋悦之外的人来说的昨天——她跟经理请假一天,下班后就来了这里。已过去无数个日日夜夜,唐秋悦只隐约记得,三月六日之前的那些日子,她被顶头上司针对,心情特别不好,又赶上生日,本想请假一天回老家见见父母,可偏巧远房亲戚一对夫妻出了车祸双双遇难,正好是七号的葬礼,她父母得去参加,她过生日却去参加一对从未见过面的夫妻的葬礼,不大合适,便打消了回去的念头,转而花了快一个月的工资,定了两晚广陵大酒店的客房。
在进入这跳不出去的时间循环,度过无数个三月七日之后,唐秋悦不得不庆幸当初自己冲动奢侈的消费决定,不然她哪能日日享受五星级酒店的服务?既然无论如何她都没法回归正确的时间线,能被困在个幸福的时间段总归是好的。
七点,唐秋悦已来到距离酒店不远的小公园,看了一阵早起锻炼的眼熟的爷爷奶奶们,吹了一阵风,便迈步走向星星琴行。不早不晚,她到琴行门口时琴行刚开门,她花钱租了间琴室,安静坐下后便弹起了钢琴,一会儿是古典曲目,一会儿是现代曲目,想到什么弹什么,很是享受惬意。
她的钢琴还是在这间兼顾培训的琴行学的,只不过这里的老师们“目前”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十点,唐秋悦离开琴行。
路上她突然停下脚步,从包里翻出手机,恰好有电话接入,屏幕上赫然写着钱贺二字,她却看也不看便熟练地在电话铃声都没响起前就挂了电话,并顺手将这个号码拉入黑名单。
钱贺就是之前针对她,让她在三月六日之前相当消沉抑郁的那个顶头上司,她已忘记那人的模样,声音倒依然熟悉。过去的无数个三月七日,接不接这个电话只看她的心情,而今天她心情好,便不想听到钱贺那尖锐刺耳的声音。
十点十五分,唐秋悦来到距离酒店不过两百米的达安大厦,躲过保安来到天台。
从楼顶望下去,下方的一切都显得很渺小,头顶的蓝天白云仿佛都近了些。
唐秋悦没欣赏多久,身后不远处便有声音传来。她站起身拍拍裙子上的灰尘,转过头来。
那是一个大概四十岁出头的男人,穿着一身精心裁剪的西装,有着中年男子典型的肚腩和微秃的脑袋,憔悴的面容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往日多是踌躇满志的脸上此刻却只剩恍惚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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