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好,您以后就叫我青儿。”这个认亲可比李长祥的认父简单明了多了:“以后还多仰丈您老指教。”
一老一少聊起了天。
周老头儿叫周会新,富大镇人,据说当年生他前老爹吉兆入梦就认定是一个出人头地的璞玉。
为此,出身农门的他从未做二两农活,肩不能挑背不能磨,一心只读圣贤书,从十八岁下场开始,年年考年年落地。
前年好不容易考中了,结果来了个更绝的:换了皇帝,人家直接不认前朝的科举。
于是他就歇了再考的心。
五十有八的年纪还是白身。
前年换了皇帝啊?
皇帝还兴轮流做庄不成,改朝换代就这么容易?
成者为王败者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皇帝轮流做,哪年到我家?
周漫青想着这具身体也真是的,一心只当丫头不关心朝事,连身边这么大的事都没有留下痕迹。
她又不方便多问朝事,回头再来打听前朝往后和这个时代的皇帝是谁。
周会新说他娶了隔壁邻居冯家的女儿当妻子,爹娘逝去后夫妻俩相依为命,一个绣花一个代写书信,挣点小钱清苦度日。
儿女?
“没有,前后生了三个都夭折了。”周会新苦笑道:“大约是因为我们家穷,留不下这些孩子吧,他们又投胎到更好的人家去了。”
穷是最魁祸首。
初见时还以为他八十五呢,结果还不到花甲,说起来也是一个苦命的人。
周会新问起了周漫青。
“青儿原本是富户人家的丫头,看中了一个读书的穷少年。”周漫青自然不会像祥林嫂一般说起李家的那档子破事,要是被李长风和蓝竹君知道了她出来吹风没准儿就要关禁闭。
原来又是一个和冯氏一样傻的痴情女。
周会新苦笑不已,怀春少女自己赎身嫁给一个穷书生,这日子还真是苦啊。
“谁说不是呢。”周漫青一脸的羞涩:“临走之时,老东家将厨房里几块肉送给我权了主仆情份,叔,我想着以后的的日子还长着呢,不如将它们卖了买点别的什么,可是,也不知道要卖给谁?”
“真是难为你了,孩子。”周会新叹口气道:“你准备卖什么钱,我帮你问问去吧。”
“我刚去问了,那边卖肉的是二十文钱一斤,我这猪肉是昨天的,卖十八文如何?”周漫青知道想要卖一样的价格有点难,主动减少一些卖掉就好。
现在急需要的就是钱。
周会新进了茶馆,挨桌挨桌的问。
最后出来了茶老板和三个看起来相对有钱一点的庄稼汉。
“肉倒是好肉,十八文贵了一点。”茶老板对周会新道:“周老头儿,你这侄女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呢?”
“以前在富户家当丫环,所以”周会新不好意思的回答。
当丫环又不是当太太,自然没什么值得宣扬的。
“十六文吧,十六文我就买一块。”一个人翻看了一遍后道:“明天孩他娘满五十,估计有两桌客。”
原来是一个想捡便宜货的。
十六文卖得确实有点便宜了。
“叔,您十八买总比去摊子上二十文的强啊,十六文实在是太少了。”卖东西就这样,你再少都有人给你讨价还价。早知道就喊个二十文再慢慢砍。
四人相互看了看。
“我还是觉得十六文合适一点。”那人最后道:“你卖不卖?”
周漫青想着树枝上挂的肉,又再想着需要钱,可是,明明可以十八文的,想到这儿她就摇了摇头。
那人也不纠结,直接走进了茶馆,意思是爱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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