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回途中运送烟火的马车颠簸破损,耽搁了行程,眼看着就要赶不上梁老太爷寿宴。紧赶慢赶在大宴当晚就要到梁府,徐弘祖与李定安远远望见梁府似乎燃起火光,心中暗惊,顾不上马车上的烟火往梁府疾奔。
赶到梁府时,府内已经火光冲天。
如是意外失火,为何不见家丁护卫灭火?
府内外一片寂静,为何无人逃出?
莫非?
心中诸多疑问让徐弘祖内心越来越不安,一心念着师傅及前来贺寿的父亲,徐弘祖头也不回一头穿过猛火冲进府内,李定安虽怕火势,却也压不住心中不安的情绪,跟着进去。
“啊?!”两人来到正院,被眼前所见震惊得目瞪口呆。
满地打翻着美味佳肴,前来贺寿的百十宾客,横七竖八地躺在四散破碎的桌椅盘盏之间,本是美味琼浆玉酒,此时却混杂着宾客们的鲜血四下横流。
中堂门口,梁将军身首异处。
梁老太爷被一剑封喉,倒倚在门柱上。
“哇哇哇”忽然一阵阵婴孩大哭,将徐弘祖和李定安二人从惊恐中唤醒。邹氏倚靠着另一门柱,胸口似是中剑一片血迹,下身衣物更是如血染一般,腿边正躺着一个浑身血污的孩子,正在不停啼哭。
二人立马跑过去,徐弘祖脱下外衣包裹住那孩子。李定安伸手试探邹氏鼻息,却已断气。二人很难相像胸口中剑的邹氏,如何拼着性命生下梁将军仅存的骨血,心中五位陈杂。
蓦然,徐弘祖想起自己的父亲还不知在何处。然而转身俯看院内,上百尸骨,如何寻找父亲尸身?但是悲怒交加,让他来不及思考,急忙一个个辨认。
此时火势越发凶猛,李定安忙去拉住徐弘祖:“徐公子,别找了,火越来越大,再不走就出不去了。”
徐弘祖却无心听:“李叔,你放开我,我要找我父亲。”
李定安不敢放手:“徐公子,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我们不能让将军仅存的血肉也葬身这里啊。”
看看怀中婴孩,徐弘祖终于忍痛转身,与李定安往大门跑去。
然而火势太猛,熊熊火舌已然将府门吞没,说时迟那时快,门廊被大火一烧,忽然“轰”一声塌下来。眼看火势要将两人包围,二人似将葬身火海了。
正在两人绝望之际,院府西墙火势稍弱的地方,“嘭”地一声被轰出一个巨大缺口。火光映照下,飞身跃进一名手持乌黑长棍,僧人模样的男子。四下巡视一圈,男子抓住徐弘祖和李定安两人,飞身逃出火海。
救人的男子正是飞马赶到的棍。
徐弘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立马跪倒在地:“感谢大师救命之恩。只是我父亲和师傅尸首还在院内”棍不等他说完打断道:“火势太大,能救你们出来已属不易,逝者,就让他们往生极乐吧。”说罢,棍环顾四下,在府院旁的马厩找到两匹马,带着二人,赶回复命。
听完徐弘祖的回忆,刀忽然心疼起眼前这个少年,同时他也深知此次大案,不宜再让他牵涉其中。
思索良久,方才说道:“我知你报仇心切,但是,这伙凶徒手段凶残行事歹毒,梁文康将军尚且毫无还击之力,以你之力,能胜凶徒几何?”
徐弘祖一时语噎,自知以文弱之身,对抗凶徒,那无异于飞蛾扑火。但是,心中怒火始终难以平复:“那请前辈收我为徒,不管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穷尽我这一生,我也势必报仇雪恨。”
刀却挥挥手:“少年,功夫,并不是用来报仇的。你心中怨气太重,我不会收你为徒的。你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理应珍惜性命,不要只想着送死。”
说罢,刀转向顾鹏:“顾鹏,将梁将军遗孤妥善安置,就由你四组的人加以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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