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颜瞪圆了眼睛,萧濯左腿的小腿内侧赫然出现两个黑点,再一细看,竟是编织针般粗细的血孔,紫黑色的血液溢出来,这应该是被毒蛇咬的,伤口周围的皮肤钟晚颜用手指轻触了几下,有些浮肿僵硬,瞧着中毒已经有些时候了。
找到这一处,而萧濯身上却不止这一处血迹,钟晚颜凝眉敛目拨开萧濯的长衫,竟在右大腿和右手臂上找到了另外两处伤口,而手臂上的伤口看着竟比腿上的伤口还要严重几分。
钟晚颜救人心切,先是将萧濯的外衣撕成带状,拧结成绳,将萧濯被咬伤的位置偏上三寸,都紧紧的系上绳结,这样可以防止蛇毒继续扩散。
接着从空间里找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堆干草,将匕首在火焰上炙烤消毒,差不多了方将火焰熄灭,再用土掩埋。
钟晚颜右手执着匕首,在萧濯的伤口周围划开十字形的刀口后,便双手用力往外挤出毒血,直到流出的血液已是红色才停止,三处伤口依次轮流做下来,钟晚颜已是满头大汗。
可是这还不算完,钟晚颜前世生活在乡下的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过,生有毒物的地方,百步之内必有解药。
钟晚颜顺着萧濯跌落下来的位置为中心,以她前世有限的草药知识开始寻找解药,内心在不断祈祷,千万不要让这么好看的少年就这样死了。
许是钟晚颜的祈祷起了作用,没过多久,她竟看到不远处的湿地里生长着一片,叶子呈长椭圆披针状,表面暗绿色,叶片下为暗紫色,质地肥厚的杂草。
鸭跖草!
钟晚颜心中一喜,鸭跖草是一年生草本植物,喜欢在潮湿的草地中生长。可治疗咽喉肿痛,痈疽疔疮,毒蛇咬伤可以一边煎汤内服,也可同时用鲜草适量,洗净捣烂外敷。
此时情况不允许,钟晚颜只好采了适量的鸭跖草,没有捣药工具,便将叶子塞进嘴里,上下咀嚼,不得不说味道是真的不怎么好,钟晚颜皱着眉嚼碎草叶,再敷到萧濯的伤口上,接着用萧濯外衣撕成的布条缠住固定。
待钟晚颜暂时处理好三处伤口,再抬头时,日头已经偏西了,而这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萧濯弄下山,找大夫帮他清理余毒,她方才只是把表面的毒素排了出来,已经扩散的蛇毒只能尽快找大夫救治,不然还是有生命危险的。
钟晚颜用清水漱了漱口,又给萧濯喂了一些,萧濯身量不矮,钟晚颜若是想将他拖上矮坡十足要废一番力气,她想过用杠杆原理,用绳索或者藤蔓将萧濯拦腰缠住,支点就是矮坡上足有两人合抱般粗的大树,只是不行,一来她没有力气拉动藤蔓,再说,她没有绳索,周围也没有合适的藤蔓。
钟晚颜用匕首削了几条柔软的藤条,将萧濯拖起,背靠树桩呈坐姿,自己则坐在萧濯身前,藤条绕过萧濯身后,系在自己身前,绑了好几道。
萧濯的双臂搭在钟晚颜的肩上,若是萧濯此刻有知觉,没有那几道难看的藤条,或许画面会静谧美好许多,苍翠如烟的山林里,红霞西映,落日余晖,俊男美女浓情蜜意,相得益彰,一副唯美画卷,挥洒而成。
可是现实情况完全没有如此诗情画意,钟晚颜背着萧濯,说是背也不准确,萧濯那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正拖着地,钟晚颜此时觉得脚下冒火,重心全在上面,紧紧抓地,借着矮坡上的灌木和树枝一点一点地往缓坡上前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晚颜感觉身上的夹袄都已经被汗水浸湿的时候,终于距离矮坡的高处只有一步之遥了。
只是这一步的距离,高度有些陡峭,需要一次成功,不然很有可能失去重心,再次滚落下去,前功尽弃。
钟晚颜再次停顿休息,狼狈的深呼吸,试图以此来积蓄力量,此时她背靠在萧濯怀里,而毫无知觉的萧濯则垫在钟晚颜身后,紧贴着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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