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还能想起那天，她拼命地求饶，求他们放过自己，可那些人根本就不听，狞笑着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她所能做的，就是流下悲伤的泪水。

    求饶是没有用的，从那之后，关瑶决定此生此世都不会再求人。哪怕粉身碎骨，哪怕肝胆俱裂，也是自己找的，死便是死，都与旁人没有半点关系。

    她不指望别人的同情，也不指望别人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帮上一把。

    “我最亲爱的哥哥，在我人生中最需要你的时刻你不在，以后你也都不必在了。”关瑶笑得灿烂无比，即使脸上还有着干涸的血迹，可这笑容，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照亮了整间教室。

    她在教室中央席地坐下，冥火依然围成一个圈，而关瑶褪去了刚才的丧心病狂，现在变得安静无比。

    关山客突然哽住，原本有很多话想说，现在都堵在嗓子眼，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他没办法再理直气壮地指责关瑶，却也无法接受关瑶所做的一切过分的事情。

    片刻的沉默还是被关瑶打破了：“我曾经啊，也真的想过自己不去理会那些流言蜚语，好好地生活，最起码我还有哥哥。可是我的哥哥，到后来连你也对我失望了。二十年前魅妖大肆进攻妖界，千朝会和乌衣难得联合在一起，都同意用一只妖来铸造武器，而那只妖，就是我。我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的，总之你同意了。你和他们站在一边，毅然决然抛弃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挣扎过？是不是想过你的妹妹会有多恨你？”

    “阿瑶……”关山客嗓音低低，声音微沙，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关瑶打断了。

    “现在叫我阿瑶，就觉得我不会恨你了？关山客，在你的眼里，我可能根本就不是妹妹吧，而是关家的败类，妖界的另类，和那些残忍的猎妖师没有任何区别。你大概从来也没有想过，我还能活着从火刑台出来，甚至还活了那么多年。”

    可是从火刑台醒来的关瑶，再也不是从前的关瑶了。

    关山客的脸庞隐在窗玻璃形成的阴影里，线条有些僵硬。

    “听起来很动人嘛。”

    妖娆的女声环绕着每个人，听起来就在耳边，可偏偏大家大眼瞪小眼，就是找不到说话者的半点踪迹。

    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望向了走廊深处。

    那里的雾气最浓，而且，正在慢慢地向这边移动，看起来就像是某个人携带黑雾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破风剑出，在迷雾里形成了一道亮光。

    那女子像是很熟悉陆九霄的攻击方式，闪身避过，在众人眼里形成模糊的人影。然而下一秒，她就隐在了黑雾之中，慵懒地开口：“关瑶，你是想死在你哥哥的手里，还是死在我的手里？”

    一缕黑雾蔓延上窗棂，大有进入教室的趋势。

    关瑶抬起下巴，厉声质问：“你是谁？”

    “看来你更想死在我手里。”女子音调袅袅，说话间一道黑影从关山客臂弯绕过，闪电般冲到关瑶面前。

    待到黑影消失，关瑶的胸口鲜血喷溅。

    而关山客，根本来不及出手。

    “阿瑶——”

    教室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陆九霄眼疾手快，趁着黑影还没有完全逃脱，一把抓住了她，石柱边，女子露出了清秀的侧脸，清浅的眸子里像是氤氲了江南烟雨，美如画卷。

    是她？！

    陆九霄轻点脚尖，飞速追了上去。

    为了防止还有别人进攻，千朝会的人把教室围了个水泄不通。

    教室里面，关山客抱着正在消失的关瑶，大手替她拂去额前的乱发，喃喃道：“二十年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告诉我说你被猎妖师控制了，才会做出那种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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