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霄低眸，修长指节扯了扯破布麻袋般的衣服，说：“你跟我出去一趟，我就告诉你。”

    “什么？”宋三月还要问，就被陆九霄拉走了。

    “嘭”的一声，客厅门被从外面关上。

    南和瞧着紧闭的大门，嘴巴撇得都快吊瓶子了：“恋爱中的人真是醉了，还有悄悄话不想让人听见？你说是不是时夜大人？”

    转头发现时夜的脸色并不好，南和非常欠揍地问：“怎么现在您也算是和阿镜团聚了，还不高兴？”

    时夜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本来就想让阿镜从宋三月体内剥离，现在目的也达到了，阿镜算是回来了，可他的心情依然很沉重。

    尤其是望着陆九霄和宋三月并肩出门，扎眼得很。

    不过这两个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时夜带来了怎样的影响，而是如常走在街道上，都静默着，没有谁先说话。

    星星点点的雪花落下，小孩子在路边点起鞭炮，又飞快地捂着耳朵躲在附近，听到那剧烈的声响，才欢欢喜喜地拍了拍手掌。

    宋三月忽然想起来，今天是除夕。

    “都快忘了过年是什么滋味儿了。”她说。

    明明她成为半妖到现在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却是一桩接着一桩，现在回忆起来，却像是已经过了很多很多年。

    天色有些阴暗，街灯提前打开，投射出昏黄的光芒。

    陆九霄仗着身高优势，俯身摸了摸宋三月的脑袋瓜，灯光下，脸庞的轮廓都变得柔和。

    他说：“我和你一起过年。”

    “好啊。”宋三月孩子气地笑了，隔着橱窗玻璃指了过去，“我想要看烟花。”

    “给你看。”

    陆九霄宠溺地笑，还真的去买了烟花，又去买了新衣服。

    两人穿着情侣装羊绒大衣，顿时相视而笑。

    除夕夜，街边没有几家小摊，因此卖糖葫芦的老大爷特别显眼，他穿着厚厚的军绿色棉袄，蹲在商场附近台阶，不停地搓着手以抵御寒冷。

    宋三月见状，提议要买一根糖葫芦。

    陆九霄当即上前询问价格，最终买了豆沙馅的，瞅着大爷为了生活也不容易，直接给过去一张五十块钱，跟大爷说不用找了。大爷却是不愿意，在蓝格子小布包里找了半天，说：“小伙子，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平民，平白无故收人钱财这种事也做不来，该是什么就是什么，知道你有钱，但也不能这么着花钱啊。”

    然后就递过来散碎的十块和五块的，见陆九霄不收，又要给宋三月。

    宋三月也不接：“大爷别找了，我们多要几根糖葫芦就好啦，回去以后给其他的朋友吃。”

    正好让大爷提前收摊回家。

    最终宋三月拿着豆沙馅的糖葫芦边走边吃，陆九霄提了一个塑料袋，里面全都是各种味道的糖葫芦。

    原本冬天很冷，而经过了这个小插曲，宋三月忽然感觉世间还是有温暖的。哪怕只有一丝丝，也能够照进人的心里，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宋三月十分满足地啃着糖葫芦，很突兀地说：“我没有想到你会来，我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沈若离的实力远远在你之上，所以你才被关了那么久，而你从里面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陆九霄作势要啃宋三月手里的糖葫芦。

    宋三月却是躲开了，对着袋子努努嘴，说：“里面还有，你可以拿出来吃。”

    奸计没有得逞，陆九霄为了掩饰尴尬，十分高冷地说：“我不喜欢吃甜食。”

    宋三月瞪眼：“那你还抢我的？”

    陆九霄：“你手里的大约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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