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和”陌上桑“。
夏侯玄的步法,便是”折杨柳行”中的”轻举乘浮云,倏忽行万亿“,身影剑光飘忽难寻其踪。
而曹羲所用的,正是“陌上桑”中“虎豹嘷动,鸡惊禽失”的身法腕法,猛如虎豹,势若惊禽。
于圭忆起当年在虎豹骑军中,夏侯曹氏友人们的互相切磋,那连绵不绝的臂腕步法,波诡奇绝的刀光剑影,至今回想起来仍然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眼前的两个孩子,显然并不明白如何收放自如。
夏侯玄第一次使用如此锋锐的利刃,自然是难控分寸,一剑“霜露纷兮交下”劈将过去,竟然将曹羲手中长剑削为两段!
于圭心下一凛,这素质果然不是凡品。
夏侯玄心中一沉,被削断的这把宝剑,是舅舅曹真送给表弟的八岁生辰礼,对表弟来说意义非凡,可是自己却
夏侯徽一直坐在石阶上胡乱的呐喊助威,此刻看到满脸痛惜之情的曹羲,也跑了过来:“羲表哥,不就是一把剑吗,回头让哥哥赔你一把就是了,对吧哥哥。”
夏侯玄一脸愧疚,此时竟连道歉的话也不敢说出口了。
“没事的,阿玄”曹羲对着断剑发了一会呆,才开口道。
不知何时起,石阶下集满了成群的蚂蚁。曹羲看着那蚂蚁军团,有些出神。好像依稀记得父亲曾经说过,蚂蚁迁穴,预示着大雨将至。父亲身为先王义子,深受先王以法治天下的影响,治起家来也是严苛无比,记得从小时候开始,他一望见父亲的背影,就不寒而栗。
但是现在他其实是十分想念父亲和长兄的。
“羲弟。”夏侯玄看到曹羲心事重重,蹲到他身边轻声问道:“是不是想舅舅了?”
曹羲轻轻地点了点头。
蚂蚁愈来愈多了,从远处看,竟像一条黑色的蛇虫,正在蜿蜒而行。于圭抬头望了望空中灰厚的云层,那云中隐隐传来几声闷雷,就如同天公轻声咳嗽一般。
“快下雨了。”于圭喃喃道。
雨水就这样,一瞬间如同万箭齐发一般飞向地面。已至三月,雷雨已经常见,只是今日的雨,竟然是罕见的激烈,不一会儿,院内便多了一层厚厚的积水。三个孩子望着那雨点落入水中的波纹,就像看着一朵朵瞬间绽放而又瞬间凋谢的花,显得有些出神。
这种静静观察的感觉,似乎很不错。
孩子们本就懒得回府,此刻又正好“天公作美”,自然是说什么也不愿意走了。下了这么大的雨,于圭当然也不放心让几个孩子冒雨回家,于是差动那两名老仆去两家府上通告,让孩子们在自己府中住宿一夜。
晚饭虽然比起平时粗简了不少,但是孩子们却吃的异常开心。许久没有听过这样的笑声了。于圭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
他甚至觉得,三年来,这座府邸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窗外的雨声更加清晰,洛阳的雨,也许久没有这样下过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曹羲从梦中惊醒。只觉得虽是深夜,窗外却多了一丝光亮。
他披好衣服,推开了门,雨还在下。
那光亮似乎来自于圭房中。
他沿着回廊走了过去,在滴答的水声中,他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讲述着什么。
“我自幼,便跟随在我父亲身旁。”
“从我有记忆开始,父亲他便对我严苛有加。在习武习兵方面,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良师。但作为他的孩子,我却几乎感受不到丝毫,他对我的父爱。”
“即使我已经做的足够优秀,他也从来不会对我说一句夸赞之词,甚至就连一个赞许的眼神,我都几乎没有见到过。”
“我的弟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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