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雅不想给她买,她对她的承诺在时光中逐渐变味,并不会完全按照她的意愿兑现,她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一个一百多的包在杨芙雅眼中,贵。而选择母亲满意价格的东西是她作为女儿的义务,钱不是她挣的,她得听她的。否则她会在她失望的眼神中觉得自己不孝。
选了个杨芙雅认为贵的包,是她错了。
“不买了。”王洛可的语气淡漠没有夹杂任何情绪。她将头扭到一边,离开悬挂书包的那面墙,不想表现出心中万分之一的愤怒。
“真不买了?”
“不买了。”
她说不好每次面临这种情况是怎样的感受,她比小时候更讨厌别人不守信用,但是每次想到杨芙雅那么省,她觉得她应该做到像她那样。
杨芙雅带她来到蔬菜区,习以为常地拽走一打自取塑料袋。王洛可盯住一边打包好的彩椒,用眼睛描绘它们的每条凹痕,尽量不去看母亲贪婪的动作。那让她觉得丢人。母亲那身傲骨c清高,在岁月的磨砺下不知消失在了哪个年头。她教她的那些东西还被她记在心里,她们的认知却已出现无法调合的差异。
度过这关还没有结束,脚下是去菜市场的路。杨芙雅又会打着货比三家的旗号买一大堆便宜蔬菜,一天三顿地吃。王洛可庆幸开学后只在家吃两顿饭,不管学校的饭菜多难吃也好过总在家里吃剩菜。
下午,她单独到批发市场买了个大理石花纹的背包,肯定不如超市卖的结实,但是价格能让杨芙雅满意。也许吧。便宜三十块。她猜杨芙雅一定会把买书包的钱给她,她不会要的。就像宁愿不买也不要一个不喜欢的一样,她有她的倔强。
家里的座机响了,王洛可去接。是尤梦。
她们从幼儿园做同学,小学同班,初中同校。她们的过去总会在学校的某个地方交汇,形影不离。尤梦是必然要走美术生之路的,她从未放弃过对画画的热爱。
尤梦和她约在第二天见面,她到她家里来。
“作为一个中考完去玩把我扔在这的人,你有什么感想?”王洛可在电话里声讨她。
“哎呀,可可,我们这么多年革命战友,我可是为你拿回来不少好吃的啊。”
“见到东西再决定原不原谅你。”
不过第二天让王洛可原谅她的不是吃的,也不是她千里迢迢背回来的明信片和起大早洗出来的风景照,而是她那自我满足的肤色——足足让王洛可笑了三分钟。
“还没军训呢,你军训完会变成非洲人吧?”王洛可笑好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行了行了,你也笑够了,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她从大背包里拿出来几袋鱿鱼丝,一大袋海苔,一堆用衣服包好的贝壳。
“你干脆出海打渔去得了。”王洛可一面欣赏包装袋上的外文一面记得挖苦。
“想不想要了?”尤梦作势塞回包里。
“想想想!”王洛可抢过来,又在心底的正字序列上画了一笔。特产一直是尤梦单方面送,她就将她对她的好都记在心里,就像中考前拼命帮她复习一样,尤梦给她带来这些东西也算报答她。
尤梦从包里掏出风景照。王洛可兴奋地一把抢过去,她很少有这样急切的行为。
“我特意没照人。”尤梦得意地说。
大海c沙滩c椰子树,一派南国风光,在她向往的大洋彼岸。王洛可今生最大的梦想,除了让父母c奶奶过上不再为钱犯愁的好日子外,就是到远方看一看,她对尤梦见到的那些景色十分好奇。
她们又互相交换了心情信件。这是她们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每个月都会记录下自己的心情和成长的故事。对方给她们的信件被她们珍藏起来,塞满一个抽屉。里面从三年级幼稚的c歪歪扭扭的字体开始,到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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