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言漠然的看着镜子里的人。

    头发乱糟糟的，久不修理脸颊，让镜子里的人显得比实际年龄老一些。

    双眼布满红血丝，黑色的眼圈显示这双眼睛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乔书言心感到有些痛。

    倒不是因为镜子里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而是那双无神而又麻木的眼睛让自己觉得难过。

    程馨瑶说自己有一双世界上最明亮的眼睛，那里充满了正义和光。

    现在，哪里有半点她话里说的样子。

    乔书言漠然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把苏余同他母亲一起关到门外。

    苏余哭的不能自己同阿姨道歉：

    “阿姨，对不起，我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他继续再这样下去。”

    苏余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阿姨，趁着阿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跑了出去。

    “阿姨，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着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屋里只剩乔阿姨一个人无奈的叹气。

    苏余从书言家出来后，此时只觉得自己有些太冲动了。可是她实在看不下去他在这样自暴自弃下去。

    越想心情越不好，心情不好自然就需要找仇海解气。

    苏余找个隐蔽的地方，幻化出一只萤火来，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着它，找仇海的落脚地点。

    虽然仇海知道自己躲不了苏余，但他多年来保持的习惯让他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待过三天。

    他并没有多么专业的反侦查技术，只是觉得这么做能让他感到安全。

    更何况他心里未尝没抱着一丝侥幸，也许有一天那个疯女人真的就找不到自己了呢。

    他还没看到他儿子读大学，结婚生子呢。

    虽然儿子并不认自己，但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他，仇海就觉得很知足了。

    也因此他也很惜命。

    谁叫自己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对不起他们母子了。

    这些年他做了这么坏事，每次收到钱他都会打给那个女人，只留一小部分维持生活，为的就是能够补偿他们。

    他也知道他给的那笔钱足够他们母子一辈子开销了。

    只是还不够，十年前他儿子得了那场心肌炎，他永远都忘不了，无论他怎样去求别人，都借不来钱的痛苦

    所以他不会让那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这次他要冒险再去给儿子找一次生机。

    他不怕死，反正自己已经是贱命一条。

    但是他儿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虽然不能亲眼看到儿子以后种种，但只要他好好的，其他都无所谓。

    苏余意外的发现萤火带她来到了警察局门口，并且它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里飞。

    “仇海这是受不了自己的折磨，自首了吗？”

    毕竟是白天，苏余也不好变换，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

    毕竟这里她也不是没有来过，好多人也都认识她，到时候如果仇海真的去了自己去不了的地方，她在想办法。

    萤火在她前面不起眼的飞着，好在警察局也不是一个外人也没有，来这里办事的普通人也不在少数。

    苏余没被注意也很正常。

    苏余跟着萤火来到了三楼，这层楼的人比一楼人少了许多。

    书言的办公室恰巧也在这层。

    萤火飞呀飞，直直飞向紧闭着大门的书言的办公室里去。

    苏余正讶异仇海为什么会在书言的办公室里，一只手从背后拍上了自己的肩头。

    “苏余啊，你在这干什么？”

    苏余回头是看到小张正不解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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