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识比她们这些医护人员还强烈,根本不需要做心理疏导工作,便应声说:“通知了,这会儿应该到了。”
阮绯嫣捧着手腕上的纱布眉开眼笑,护士看不下去,劝诫:“你们这些小女孩,不要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想不开。有矛盾要好好解决,伤害自己的身体是最没用的。”阮绯嫣冷冷瞥她一眼,躺在病床上赖着不走。
她的情况不需要住院,但病人赖上了病床,护士没有赶人的道理,捧着病历记录本,摇摇头走了。
进来探视的却不是周霆深。
叶乔独身一人与两个护士擦肩而过,静静倚在门口。
她的步伐太轻,阮绯嫣过了好一阵才看见她,笑容骤然垮下:“你来干什么?”
叶乔惊异于她带刺的态度,问:“你认识我吗?”
阮绯嫣目光闪烁,托辞:“大明星,谁不认识。”
这话也许骗得过别人,但叶乔一直有看清人眼神的能力,向后带上门,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开口便是:“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
阮绯嫣的表情掠过一瞬的惊惶,竟不知该如何否认:“你怎么知道……”
“我的心脏,能认出你。”叶乔轻轻点了点左胸的位置,又道,“那你呢,真的是因为我是演员,才认识我吗?”
阮绯嫣别过脸,嗤道:“你不用装模作样。不就是为了霆深哥来的吗?”她的神情骄傲又挑衅,“你是不是觉得我纠缠他呀?呵,你以为我不主动找他,他就会不管我的死活了吗?”
叶乔笑笑:“我不是为了他来的。我想和你聊聊,你和我之间的事。”
阮绯嫣脸色一滞,缓缓看她一眼。
“我的公寓门口,经常能捡到手工娃娃,血红色的,有印象吗?”叶乔一边用手掌模仿娃娃开闭嘴巴的模样,一边捕捉阮绯嫣脸上的异色。
到底是个小孩子,手段和心防都不堪一击。
她放软语气:“我知道周霆深不会不管你。我们都欠你的,我知道。但是你仗着他的愧疚,都做了些什么?你对我的报复,只是每天在出租屋里和人厮混,然后缝几个傀儡娃娃来恐吓我,或者是派人偷拍我和他的照片试图诋毁我的名誉吗?”
“你……”阮绯嫣失血的脸颊又苍白一分。
“不管你有多恨我和我爸爸,至少你得活得像个人样,让我们不得不正视你的存在。而不是用现在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式。”叶乔轻轻摇头,“这样的报复,我不接受。”
走廊里,周霆深倚在窗边,身旁一排蓝色座椅,空落落地映出他模糊的侧影。
他早知会有这么一天。
从第一次抚摸她的骨骼,亲吻她皮肤下为他炽热的心跳开始。他想,跟自己较劲这么些年,应该有个尽头。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她像一轮如影随形,却永生寂寞的月亮。那种寂寞像旅途中一盏蛊惑人的寒灯,堕在罪恶与自我挣扎的沼泽内,和他有着相似的辉光。
他想和她做伴。
金色打火机在窗前,蹿起一星火苗,又在冷风中熄灭。如此数回,竟再也没有火燃起。
油气无声地泄漏,被寒风吹走。
不知尝试了多少次,病房门突然被推动。叶乔走出来,面朝他。
周霆深像许久没有说话的人,声带振动都有些干涩:“怎么样?”
“伤口很浅,没有大碍。她情绪挺好的,积极配合治疗。”叶乔双手插袋向他走来,说完这些,问,“想进去自己看看吗?”
考虑两秒,周霆深说:“算了。”他把打火机抛进垃圾筒,“咚”一声,“她得逞一次,以后说不定天天闹。”
对阮绯嫣的性格,他了解得很透彻。只是从前愧疚作祟,不愿像寻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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