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吹过,草儿弯了腰。
楚思华走的很慢,这里是楚莫浔专门在苍云山辟出来的家冢。
遍野的墓碑,是楚家人是为苍云宗而亡的骨血啊。
指尖划过冰凉的墓碑。
自建成这片家冢还是第二次来呢。总以为再来时会是一片安宁,却不想会是这等光景。
停在一大一小紧挨着的墓碑前,是衣冠冢,雕着
“爱妻华年之墓”
“幼子思年之墓”
年华是他母亲的闺中小字,爹说他和哥哥是双生子。
古有诗“一弦一柱思华年。”
思华思年,一女一子。
思华年。
膝盖弯曲,径直落地:“娘,思年我来看你们了。”
耳边是母亲与哥哥交错的话语。
“年儿华儿带着慕梨快跑,别回头,好好活着。”
“思华你躲在这里,哥哥去引开他们。”
“娘亲不能陪你们了。”
“思华,活下去,一定要活着,就当为哥哥活着再苦也要坚持。”
“我明天又要走了。”楚思华嘴角轻扬:“也不知这一回能否有命回来。”
“思年,你太傻了。明明可以活着啊可为什么要我活着。”
“真的太苦了。”
“娘,我已经可以保护好自己了,也可以保护你和思年了,你们回来吧。”
跪在地上的少年郎口中不停说着。
一方手帕递到他面前:“想哭就哭吧。”
是轻羽。
他不言。
哭?他的眼泪早就在十多年前流干了,哪里还来的眼泪。
楚思华拒绝道:“不必了。”
轻羽跪在他身旁,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师兄他这些年没有辜负宗主的期望,他真的很好,很厉害,你们一定很开心吧。”
楚思华垂下眼帘,轻羽若是思年在,他一定很喜欢你吧,可我不是思年,我是思华啊。
站起身,风将衣袍吹的鼓鼓的,迷了眼睛:“走吧。”
“不再待会吗?”
“不了。”
轻羽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
“是慕梨告诉你的?”
“是。”
楚思华轻笑一声,仰头望天,天很蓝,有云飘过:“轻羽。”
“嗯?”
轻羽看着少年郎寂凉的背影。
“别等了。”
少年郎的声音很轻。
“为什么呀。”
强忍着泪,她不明白。
“我不会爱你,亦不会娶你。我已有心悦之人。”
少年郎嘴角愉悦的上扬。
“我不在乎。”
轻羽笑了。
“哈,可我在乎,别让我厌恶你。”
少年郎的声音还在耳畔回荡。
“别让我厌恶你。”
风卷起衣袍,少年郎最后一片衣角也从眼前消失。
轻羽眯起眼睛,今日风可真大,刮的眼睛生疼,疼的都流了泪。
苍云宗偏僻的墙角,楚思华笑眯眯的指着狗洞:“钻。”
楚四瞪圆了眼睛:“钻狗洞?”
“不钻如何出去。”
楚莫浔可是下命令不许门口的守卫放他离开。小门也有人看着,走门是行不通了。
“钻不钻。”
除了楚四,其他三人一致答道:“钻!”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钻个狗洞。
说干就干,当即楚一屈身就钻了过去。楚二跟着他。
楚三笑眯眯的:“少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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