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江蘅才悠悠醒转。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触目所见,桌案上,除了静静摇曳的烛光,就只有病榻上孤零零的自己。
他刚直起身,胸中的绞痛不得不让他躺了下来。
“我,我这是怎么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一道光线穿破了昏暗的房间,一个瘦高的男子端着药碗走到榻前。
见病榻上的江蘅睁着眼怔怔的瞧着自己,他一阵欢喜,开口喊道:“老大,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祖儿”
江蘅昏迷十日,身子虚弱,开口说话时更是有气无力。
这十日里,灵祖儿日夜照看昏迷的江蘅,日日盼他好转,此刻见他醒来,禁不住内心的欢喜,兴奋的说:“我就说嘛,老大福大命大,没有那么容易死的。”
“我,我怎么了?”
灵祖儿一呆,见江蘅目光呆滞,一脸茫然,才想起那晚他失去神智,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便把当日邪火发作的事一一告诉给了他,又说:“这十日里,顾爷爷喂你吃了不少丹药,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江蘅听他说完,这才断断续续回忆起一些零碎细节,一时间,心中颇为自责。
他抬眼扫视了房间一周,却不见自己所念之人,心想:“以往不管发生什么事,周儿总是第一个出现在我的眼前,如今为何不见她的身影?”
“祖儿,周儿呢?”
“周儿,周儿她”
江蘅见他支支吾吾,眼神闪烁,着急的喊道:“我问你周儿呢?你说话啊?”
“周儿她受伤了。”
灵祖儿见他情绪激动,担心他的身子,这才硬生生的挤出几个字来。
“受伤了?”
江蘅一听周儿受伤,着急的一屁股坐起身来,完全忘了绞心的疼痛。刚要下床,一瞥眼,只见外面一个身影正倚着门,痴痴傻傻的瞧着自己,眼神里透着忧色,正是周儿。
“周儿”
周儿见江蘅起身困难,忙跑过来,抓住他的手,说道:“阿蘅哥哥,周儿没事。”
江蘅也紧紧握住她的手,傻傻地瞧着,似乎两人分开了好久好久。
从小在一起的两个人,没有一天分离过,此刻互相握住对方的手,彼此心里才感到些许的踏实。
低头间,只见周儿右手手腕处,原本白净的肌肤上赫然出现了一块形如五指般的印记,显得异常红肿。
“这,周儿”
江蘅一见到这熟悉的印记,立马明白是自己失去神智后误伤了周儿,难怪灵祖儿刚才支支吾吾,不肯明言,说到之前发生的事时也是忽略不讲。
周儿见江蘅满脸自责,眼神里尽是愧疚之色,微笑道:“没关系的,周儿没事了,都已经好了。”
江蘅心中对周儿充满了歉意,愧疚之情无以言表,一把将她揽入怀里,轻声说道:“对不起,是阿蘅哥哥不好,是阿蘅哥哥没有照顾好你。”
他抓住她的手不停地往自己脸上抽着,她柔声说道:“阿蘅哥哥能醒来,周儿好开心啊!”
她的眼里先是含着泪水,然后又破涕为笑。
原来,那天夜里,周儿听到妖兽的吼叫声,便出门查看,正巧碰到失去神智的江蘅,她伸手去抓江蘅时,反被江蘅抓住手腕一掌打飞。
这十日里,他手腕上烧伤的皮肤由焦转红,被江蘅打伤的那一掌也在顾老人的调理下渐渐好转起来。
看着周儿没事,灵祖儿也围在自己身边,江蘅这才安下心来。
一连三个月,他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每日里,周儿总是讲些好听的故事,好玩的笑话给他解闷。灵祖儿对江蘅这个老大也是格外的上心,端茶递药,各种苦活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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