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听从乐荷的吩咐,将饭菜送到茂星阁,绯桐夹起一片烧肉,还不忘对听露吩咐:“这等人心思最是古怪,摸不准什么时候就改变心思了,我们还是早下手为好。”
“可今天是陛下您登基的日子,不必这么急吧。”听露一边替绯桐整理行装,但心中还是觉得不妥。
“正是因为我今日登基,才须趁热打铁,抢纳心腹。现在朝中无人敢接丞相的位置,有一半原因是惧怕母后。”绯桐吃了两口又搁下碗筷,再次翻看起那地图,“而且那隐士居于我颜西境内,定有用意。”
“陛下,您还是先用膳吧。”听露见绯桐食量不如平日,“奴替陛下再添些吧。”
“不必费心。”绯桐起身走到铜镜前,换了套简约的衣裙,“若你不放心,随我一起去。”
“这就算那隐士是个人物,也不劳陛下亲自前往吧。”
绯桐吩咐下人备好车马,返身解释:“我颜西与北帝c东帝两大虎熊之国相比,不过是弹丸小地。那墨临渊连他们也看不上,那我们必须得拿出些他们没有的东西。他们虽对墨临渊的才能虎视眈眈,但总不可能做到亲临的程度。”
“既然陛下心意已定,听露多说也是无用,那么奴再去与秘士嘱咐,定叫他们护陛下周全。”听露施了一礼,退出茂星阁。
这墨临渊虽定居于颜西境内,但也处于偏远山林之中,这等地方,就连绯桐也并不熟悉。载着绯桐的马车大概行了两三个时辰,才靠近了那山林。
“里头竹林茂密,马车难以驶入,我们下车自己走吧。”绯桐不顾听露的劝阻,自顾自地下了马车,朝前面翠绿的竹林原走去。
此时日暮时分,天色已晚,绯桐隐约能望见前面有一丝微量的火光,猜想是有人在此。走进了,才发现竹林中有一处小屋,但并不简陋,显然是有人精心设计搭建而成。
这竹屋大概有两室的模样,用较结实的竹木制成墙壁和房顶,屋顶上还铺设了一些茅草和小石防止雨水渗漏。房前颇有心思的竹木围栏造就了房前的小院,里边还种植了一些蔬菜和色彩艳丽的花朵盆栽,在这山野之中增添了几分活泼,由此可看出这竹屋的主人颇有情趣。
之前绯桐看见的火光就是从竹屋右侧的窗户里发出的,现在走进了能看出是屋内人生的火,还有一股诱人的酒香。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绯桐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猫下身子望屋内探去。
屋内的火堆不旺不衰,显然是生火人技艺娴熟,将火力控制的很好。火堆之上则架着土陶制成的罐子,里头装着的是香醇的好酒。
火堆前坐着一位青年,一手搅动着醇酒,一边拿着铁器翻动着火堆。当绯桐注意到他的脸时,心跳猛地空了一拍。
如果说檀银时不染纤尘的画中仙子,那眼前的这位青年则是光彩夺目的人间名花,这种俗世之美不能说是逊色,反而更能引得旁人追捧,为花中绝色一掷千金。
他身着藏青色粗麻布袍子,那衣衫看上去破旧,却整洁干净;他的墨色长发也不过用一根同色麻绳堪堪束在身后,几缕稍长的发丝遗漏在两颊旁,衬得他的面颊更加柔和。
但这些衣装不过是身外之物,再名贵的衣料饰品在绯桐眼里也不过是日用常物,但那男人的一双狭长凤眼却让她慌了神,寻常人长了这一对眼睛,总是让人觉得愚钝,因为眸光暗淡,叫人难辩神采。但他的眼睛里神韵万千,流光翩转,聪慧易见。就算他只留出一双眼给他人看,也会莫名叫人觉得这是位风姿绰约,气度非凡的少年郎。
可最与众不同的是他眼角的一颗血红泪痣,让绯桐觉得他的慧光与风姿不过是次要位置,更多的是魅惑人心的神态,只需勾唇一笑便可夺人魂魄。恰巧他的唇也是单薄,透出比最名贵的口脂妆唇还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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