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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乎,曹富贵琢磨着,会不会和他抢的那只扳指相干?听说有些玉器是些挖坟的从先人墓里盗出来的,会沾着邪气,会不会这东西也是没什么正经来历的冥器?

    鬼怪阴气c盗墓伤阴骘的故事,他以前听村里老人说起过,平时混的那帮三教九流里,听说也有人过去混过这行,只是这年头政府严禁这些乱七八糟的,哪里还敢干这个,更没什么人议论这些。

    也不知老孙家的拖油瓶从哪儿弄来的这玩意?

    曹富贵摸摸下巴,觉着还是要去探问一二,免得真的抢了个邪门玩意,惹鬼上身那可太冤了。

    摸黑推开窗户一看,月上中天,夜正深,院子天井里映着外头那棵元宝树的影子,寒风吹过,呜呜声响中黑影张牙舞爪地抖动。

    他用力咽下口唾沫,赶紧关上窗,将妖魔鬼怪关在窗外,蹿上床,闷头闷脑裹起被子,睡觉!

    噩梦还是没放过他,梦里的片段变得零零碎碎,透过“他”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开始颠簸,零星闪过都是惨叫和血腥,冲天的火焰燃起,有人挣扎着喊救命,很快就是一片火海。

    曹富贵抵挡不了这些吓人的景象,梦里又闭不上眼睛,也只能逆来顺受,心头大念阿弥陀佛c无量天尊,无奈地看着一幕又一幕越来越“真实”的梦境。看久了,他才恍然大悟,梦里的“他”估摸着是瘸了,所以走动起来时,这些影像才一颠一颠的。

    梦里的景象越来越模糊零碎,似乎过了好些年,梦里的“他”从孩子长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手下血腥无数,权势滔天。

    无数人在他面前匍匐,还有许多人咒骂着他,被拖入黑暗中。

    “瘸鬼,你欺师灭祖,不会有好下场的!”

    “鬼哥,鬼哥,真的不干我的事啊,都特么是这娘们撺掇的,求你再饶我一啊——”

    “乔应年,你这畜生会下十八层地狱的,你不得好死!”

    一个女人凄厉地诅咒着,然后,曹富贵终于听到了梦中那个“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很轻飘,带着点沙哑,似乎轻轻笑了声:“是吗?我早就在十八层地狱好些年了,大小姐,你走好。”

    砰!枪声响起。

    “嗷嗷嗷——”

    曹富贵又被吓醒了。

    这特娘的日子没法过了!

    这梦越做越真,越做越吓人,曹富贵觉着自己这熊心豹子胆怕是也有些撑不住,一定得去探个究竟,如果真是个破玩意惹来的祸,赶紧打哪儿来还哪儿去,再念上几篇经文超度超度,说不定就消停了。在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前,那个破扳指还是藏得远点,说不准就不来祸害自己了呢?

    看看辰光,天边已经泛起一抹鱼肚白,曹富贵忙从床铺下翻出小布包,蹑手蹑脚下楼,把这邪性玩意埋远点,要是真没什么事,到时有机会再弄出来换钱也不迟。

    绕着自家屋子转了一圈,在后院墙角根找了块不打眼的地方把东西埋下,踩实泥土,这才偷摸着回屋。

    天井里二叔正在放木桶打水,几个孩子喂鸡c拾柴c打扫院子,阿爷给自留地的瓜菜浇水,趁着上工前的一点空档,人人忙得不可开交。

    曹富贵笑眯眯地探头张望灶间,二婶蹲坐在灶前烧火加柴,阿奶站在灶眼前,拿了只长柄的大勺子在两个陶罐里搅,热气蒸腾,却没什么粮食的香气,反倒有股霉沉沉的闷味。

    “阿奶,二婶,忙着呢,煮甚呀?”

    二婶拉长脸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好气地说:“富贵啊,今朝你倒是爬起早么!”

    阿奶横她一眼,王柳枝闷声不吭了,气鼓鼓地往灶里塞进一根细柴。

    “富贵困足了?半大小子还要蹿个子,就是要饱睡足食。可惜队里的大食堂不办了家里这点粮还能吃甚?只有番薯粥。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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