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金笔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权衡利弊。
海滨别墅的事后他派人调查,得知王梓轩家里多了一副文同墨竹图,收了他罗家一百万还从中拿好处,他正打算出面讨回,他罗家的便宜可没有那么好赚。
但经此一事,罗安国又多了犹豫,文同墨竹图真品在博物院,王梓轩家里的肯定赝品无疑,为了一副赝品画得罪王梓轩值不值。
如此年纪就压过方殿友这种成名多年的风水大师一头,上次海滨别墅一事虽然他并未到场,但子侄们回来皆是赞叹王梓轩本事了得,可见未来大鱼一条,与他交恶罗家没有丁点好处,甚至有可能交恶他身后几家。
而且王梓轩的意思,方大师不是省油的灯,他过来是不想双方结怨,真得罪他得罪狠了,他罗家也没有好果子吃,无论如何,罗家要领王梓轩这份情,一幅赝品古画,算不得什么了。
两面落人情,好深的城府,难怪如此年轻就是几家座上客,这种人还是成为朋友最好。
想到此,罗安国和煦一笑,终于开口道:“轩仔,好不容易来罗伯伯家一趟,竟说些见外的话,你让我很伤心啊。”
王梓轩微微一笑,从善如流道:“罗伯伯客气了。”
眼神交汇间,一老一少两只狐狸达成默契。
罗安国和煦笑脸摆手,转头对罗嘉文沉声道:“让厨房备饭,我要招待两位大师,等之后看我怎么罚你!”
他转过脸对方大师拱手笑,“方大师莫见怪,犬子自作主张,让大师委屈了,如果不是轩仔今天过来,我还被蒙在鼓里,走,我们边吃边聊!”
罗嘉文快步去后面安排,心中苦笑,总是这样,父亲做好人,让他得罪人。
餐桌上,罗安国写了二十五万的支票亲自交给方大师,多出的五万算是赔礼,而王梓轩的一百万支票自然请他收起。
罗嘉文不迭提酒,婉转恭维赔罪,与方大师前嫌尽弃,丰盛晚饭间,宾主尽欢,方大师方殿友被众人吹捧几句,脸上都笑起来褶子。
酒桌上方大师喝多了几杯,犯了啰嗦毛病,叹气道:
“罗家老哥对不住,我是老来得子,送他美国读书,结果惹出祸事来,花钱摆了事情,将家里洋楼都卖了出去,急等这钱,结果那日被嘉文这孩子挤兑几句,一时想不开,差点做出恶事,幸亏了王老弟点醒,否则一世名声尽丧,惭愧,惭愧啊!”
王梓轩笑道:“方老哥没地方住?我家隔壁正在卖房子,你可以买下,搬来我们做邻居!”
方大师苦笑摇头,“那里风水不错,我倒是也想,但富康花园的洋楼不便宜,你家七栋那还是楼王的七运楼层,少说要五十万,比我西贡的洋楼还贵,现在更是买不起啊!”
王梓轩面上带笑,心中凛然,好你个老小子,我家住址这么门清,肯定私下里也准备打我主意。
他递出之前的一百万支票,豪爽的道:“方老哥拿去用,不够再跟我讲,先说好,不用你还的!”
如果真能将方大师忽悠去给他做门童,王梓轩做梦都会笑醒,以后多个风水大师做免费打手,棘手生意推给他还拿人情,再有仇家来都不用担心。
“这怎么使得!……”方大师感动坏了,最终推辞不过,老脸通红的将支票接下。
罗家父子看在眼里,不禁对王梓轩的评价更是高了又高,真正将他当成了一个人物。
王梓轩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将这一百万送出去,这钱拿着烫手,他得到了墨竹图,更靠着墨竹图度过了生死难关,已经占了太大便宜,罗家和方大师却因此结怨,如果闹大,最后业障都会落他头上。
而且因为拿了这一百万,罗家与方大师对他这始作俑者都有怨气,积攒到关键时候爆发出来很可能会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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