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下面的草坪里，有残存的玻璃渣。”于杨没有卖关子，直言说道，“段夫人所住的房间，窗户崭新明亮，应该是报案那天换的新玻璃。”

    姜瓷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有人打破了玻璃窗，段夫人受到惊吓，所以才会报警，然而在警员到达以前，佣人立即换上完好无损的新玻璃……”

    “这太可怕了。”江知暖眼神里流露出不忍，“段家人为什么要遮掩这件事？大法官不爱自己的孩子吗？”

    于杨摇头：“恰恰相反，根据佣人的说辞，段禹辉很爱他的妻子和孩子，接连失去两个孩子，痛苦的不仅仅是段夫人，还有段禹辉。”

    “光靠一些玻璃渣，这样的证据不足以立案调查，而且段夫人有抑郁症的病史，你这个案子不好查。”慕诺抿了一口酒，澄澈眸光如水，偶尔乍现锐利锋芒。

    “是，所以至今没有立案。”于杨颔首回道。

    “那怎么办？”庄佳对侦查程序不了解，紧张道，“如果坐视不管，段夫人这……这第三个孩子，会不会再次意外夭折？”

    慕诺看向庄佳，轻轻点了下头，“嗯，这也是于杨检察官担忧的地方吧。”

    在这世上，犯罪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但是许多犯罪，都因为不满足侦查条件，而不了了之。

    越是处于这个位置，越是能体会这种无力感，好比现在，明知道那个婴儿可能会再次夭折，但因为证据不足，没有线索，而无法去拯救无辜生命，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重。

    于杨笑了一下，朝慕诺举起杯子，“我是不是搞砸了你的聚会？今天应该高兴点才是。”

    “不不不，你愿意和我分享，这对我而言很有意义。”慕诺与他碰杯，“今天算是我正式迈向司法界的第一步，干杯！”

    “干杯！”其他几人也一齐举起杯子。

    笑声重新回来，气氛再次热络起来。

    结束时，慕诺喝的有些多，醉晕晕的，其他人也不比她好多少。

    彼此搀扶着走出餐厅，天色早已黑透了，霓虹灯中，整个城市华灯绮丽，好似绽放着姹紫嫣红的花火。

    都喝了酒，不能开车，几个人在路边等计程车。

    曲明骏把喝得烂醉如泥的姜瓷扶进车里，扭头问慕诺要不要一起。

    慕诺摆摆手，很豪气：“我男朋友来接我。”

    庄佳靠在江知暖身上哈哈大笑，指着慕诺道：“知暖，你看诺诺真喝醉了！居然说自己有男朋友哈哈哈哈哈吹牛……”

    江知暖喝的最少，也是所有人里最清醒的，迷蒙看向慕诺：“诺诺，你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

    慕诺的脑筋有些打结，努力思考半晌，回道：“我一活过来，就有男朋友了！”

    “哈哈哈哈哈！”庄佳狂笑，笑到打嗝。

    这时，一辆迈巴赫豪车似风一般驶来，稳稳停在她们面前。

    王詹从副驾驶位下来，恭恭敬敬打开后车门，请慕诺上车。

    而后关门，朝诸位礼貌一笑，回到车上。

    迈巴赫行驶离开。

    庄佳呆呆的看着远去的车影，半晌回不了神。

    “佳佳？……庄佳？”江知暖叫她的名字。

    庄佳一个激灵，酒全醒了！

    她瞪大眼睛，指着远处早已消失不见的豪车，“他……他他他他！他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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