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耗子给我电话,问我有没有离开了。我谎称车子还没到点。他说那好,韩可请我们吃个中饭,吃完饭再走吧。我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大约十二点半左右,我们三个人在村东头一家饭馆里会面。
韩可化了浓妆,还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一看就是村中小店里买的那种虽极便宜,但布料结识的,很土气的西装。
西装深红色,阳光下显得非常抢眼。我刚一见就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莫名的感觉有些渗。
耗子低声对我说:“她这是强迫自己进入新娘的角色了。”
我苦笑,“那这顿饭,就算是她摆得酒席了吧?”
耗子点点头,“你看她手里拎的袋子,喜糖都带来了。”
那一刻我真想走,因这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即使当时阳光明媚,云淡风轻,然而似乎正是在这亮且白得有些刺眼的中午阳光下,这气氛才变得更加诡异,几乎令人窒息。
村东这边原本住的人少,此时大家不知是午睡了,还是外出干活未归,路上很难见到几个人。
饭馆里也显得冷清,除了我们这一桌,只是偶尔稀稀拉拉的进来几个人,吃个汤粉或者快餐什么的,就走了。
他们中有人见到韩可装扮,自然也有吃一惊的,不过至多也就是看看,多半真把她当新娘了。只是在看一身牛仔裤、t恤夹克衫的耗子和我,肯定不明白新郎到底躲哪去了。
韩可煞有介事的把喜糖分发给我们,然后告诉店老板可以上菜了。
菜端上来,我和耗子又吃了一惊。这哪是什么便饭?分明就是一桌像模像样的结婚酒席。
反正摆酒通常会上的那些菜,只要这小村子里能弄得到的,这桌子上基本都已经具备了。除此以后酒水饮料什么的,也都一应俱全。我和耗子都不抽烟,但烟还是齐齐整整放了两条在桌上。
当时我其实确也已经饥肠辘辘,但因这架势,我忽然之间食欲全无。
如果不是耗子跟我面面相觑时那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几乎要以为韩可这是看中了咱俩中的谁,然后想假戏真做在逼婚。
我张了张口,想说句话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耗子说:“小韩,你这是……”可见他也没比我出息多少,此情此景之下,也不过比我多说了半句话而已。
韩可一笑嫣然,她温柔的举起酒杯来,敬了我和耗子一杯。
我和耗子如在梦中,手里端着酒杯,却谁也没敢往嘴边送,仿佛这是一杯刑场上的送别之酒,喝下便与对方从此天人永别。
韩可却一仰脖子,将酒喝干了。那架势让我想起了董坤陈述中的梁雪,只是当时梁雪的心里有痛,甚至有恨,可此时的韩可,她脸上有笑,但心里有什么?不得而知。
韩可一杯接一杯饮着酒,从侧面看,你会以为她在借酒浇愁;但身处正对面的我和耗子都明白,她这明显是想将自己灌醉。
那一刻我隐约明白了,她想灌醉自己,似乎正因为自己心里什么都没有。她想让自己心里有畏,有忌惮,甚或哪怕一点新娘的羞涩,可是几杯酒灌下去,我们都明白她还是一点都没醉。没办法,她实在是太理性了!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小韩,你以前谈过恋爱么?”
韩可一怔,脸上显出一丝不快,似乎觉得我破坏了她为实验营造的整个氛围。
我笑笑:“这没什么的。听说闹洞房的时候,这些问题也是会有人问的。”
韩可勉强点了点头,“好吧,没谈过。”
我和耗子都笑了,韩可却神态自若,“谈恋爱太浪费时间,目前没空。”
我笑问:“那你总暗恋过什么人吧?别说没有,我们不会相信。”
韩可认真的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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