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时分。
“十艘小船,每船二十人左右。”浑身泥泞的金筒站在侯府正堂的前檐下,在勉强平定呼吸之后就开始向徐子先等人汇报。
“秦兄,”徐子先转头对秦东阳道:“可以去通知葛家兄弟了。”
“是。”秦东阳一抱拳,说道:“一会我们直接去三川口汇合。”
“甚好。”
徐子先点点头,又详细询问了岐山盗的船只大小,流速,船速等等,再三确认之后,徐子先看向金简,长相清秀,体形偏于瘦弱的少年。
“我派了三个组十二人去沿河哨探,现在是你最早带回消息。”徐子先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们组凑了四百钱,雇了四头骡子,每天五十文,共用两天,在我们潜伏巡逻的江岸边,隔几里放一头骡子,哪边先看到,就跑一段路,骑骡子赶路回府里报信。”金筒道:“这笔钱我觉得花的很值。”
“确实很值。”徐子先哈哈一笑,说道:“钱我会补给你。”
“还会有额外的赏钱。”徐子先对金筒道:“你要继续好好效力,我不会亏待一心跟着我的人。”
金筒为什么是第一时间进府来的人,而不是别的报信人,这不重要,可能会耽搁少许时间,但人心就是如此,谁不想往上爬,谁不想在上位者跟前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金简从替同伴包扎伤口,到眼下这事,都表现出可怕的少年老成,心思细腻缜密比成年人还可怕的多。
不过无妨,徐子先自信压的住这些少年人。
“敢不替世子效死?”金简有模有样的抱拳行礼,同样的礼节,金简透着精明干练,高时来则少年大气,田恒却是质朴厚道。
“吹哨。”徐子先对身边的一个少年近卫道:“集结所有人,叫高时来去开武库,排队授兵。”
“是,世子。”
护卫隐隐有些兴奋,这些来一直练兵不停,后来徐子先和李仪等人都再三强调,镇上可能被岐山盗攻击。
这事情不仅福州批复荒唐,镇上的商民对此也是当笑话来看。
这些天训练强度强加,每天都在镇上来回时,都会有无聊的人出声嘲讽,还有不少人打赌,岐山盗若来了,他们就输钱。若是这些少年能打退岐山盗,他们把脑袋砍下来给人当夜壶来用。
每天在这种嘲讽的话语中在镇上穿梭,对成年人来说也未必忍的了,对这些敏感和逆反心理还很强烈的少年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现在岐山盗终于来了,少年们感觉到的不是害怕或畏惧,而是隐隐的愤怒和兴奋。
徐子先站在檐下没有动,另外两个监视组的少年也返回来了,他们都是浑身泥泞,此时也顾不得换衣服,众人都排在队伍里接受高时来下发的武器。
精心打制的军用长矟,矛头尖锐,矟头呈三角状,两侧开刃留有血槽,铁制的矟头一直到矛杆中端,尾端又是铁制的尾套,整条长矟似一根浑铁打制的重型长兵器,在夕阳的光亮里熠熠生辉。
铁矟,障刀,盾牌,投矛,并没有下发弓箭。
秦东阳认为才一个月的训练根本无法培训出合格的弓手,真正在战场上能发挥作用的弓手最少得半年到一年时间才训的出来,最好还经历过若干次实战。
在战场上能箭无虚发的神射手,可能都是好几年以上的时间在战场上锤炼出来的强手,眼前这些少年虽然都是天赋优秀,训练的时间毕竟还是太短了。
不用弓箭,最好就是用投掷武器,投矛有效杀伤距离比弓箭要短,但杀伤力巨大,一旦被刺中,最好的结果也是重伤。
每个少年都领了三支投矛,领多了也无用,他们不可能在短兵相接前投出太多。
徐子先一直站在檐下看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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