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的管事这时说道:“陌刀打造着实不易,用铁要好,否则抖起下都能断折,刀头要千锤百炼,其实谁都知道这是好东西,但打造太麻烦,用铁也多,每柄造价都是不菲。眼前这二十把是我们造出来给世子赏玩的,恕在下直言,想叫一千多武卒大半用陌刀,就算南安侯府收入高,也不能这么挥霍啊。”
陌刀这东西源自前唐,大魏曾经也批量装备过军队。
但正如这姓何的所说,打造陌刀的手艺相当复杂,很多铁匠干不来这个活。而且用铁必须是上等精铁,否则一场仗打不完就得换刀。
就算是精铁制成的陌刀,冲锋陷阵之后一般也是毁损了。
千人左右的陌刀队,打一场仗要毁掉几百柄陌刀,甚至更多。
一柄陌刀最少在十贯以上的造价,要是几万人十几万人的大战,用几千上万人的陌刀队,一场仗不管输赢,陌刀先用掉几十万贯,这种仗就是富如大魏也打不起。
陌刀逐渐退出历史舞台,由来并非无因。
傅谦嫌这个姓何的说话难听,可能是何家毕竟远在汀州,并不知道南安侯世子行事考虑周全,下决断并不随意,很有可能是把徐子先当成了一个富裕侯府的纨绔子弟,拍拍脑袋就下决断。
他暂时不出声,着人继续打开油布包裹,要逐一查看。
姓何的管事脸色逐渐难看起来,今天不是杨英明带人来,侯府换了人过来查看和洽谈,他感觉情形不妙,傅谦查看的相当认真,这叫姓何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矟头打造的很粗糙,边缘还有没打磨好的铁锈毛刺放了几年了?”
“这障刀用的什么铁?生锈了?卡口居然卡不住?”
“除了送呈世子的长斧,陌刀,矟,刀,俱不合格。”傅谦看了十几包后,脸色逐渐变为凝重,也是很庆幸没有上杨英明的套。
这些矟和刀,多半是劣货,用铁不好,手艺也很差。
何管事的脸色变得相当差了,他道:“给团练武卒用的兵器,何需太好?我们的价格也并不高,此前漳州城防营订的几千柄矟刀,也是同批次出产的,汀州何家的铁,当然是好铁,工艺是马虎了些,但厢军和团练向来就是这样,老实说,用好的也是白给。”
“要是这样,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傅谦不想辩解太多,尽管眼前的一伙少年牙将脸色涨脸,显得相当愤怒。
“南安侯府要是这样,”何管事相当愤怒的道:“以后我何家不会再供给侯府精铁和武器,不伺候了。”
“悉听尊便。”
何管事出奇的愤怒,当然也不会把制好的陌刀和长斧交给傅谦等人。
何家也来了不少人,一群人摩拳擦掌的样子,不过看看手持长矟和按着障刀的牙将们,又把这股子气势给强按了下去。
傅谦出门后,陈道坚跟出来道:“向例给厢军的兵器,倒是确实都是这样。我们武卒现在用的兵器,也不比眼前这些强到哪去。”
傅谦道:“南安团练就是要与众不同,看来只能高价向张家买了。”
南安这里还有汀州张家的分号,早前也询问过价格,上乘质量的兵器要价当然也是不菲,何家的要价要低些,但当时声明质量需和禁军相当,现在看来,是何家言而无信。
大魏的兵器,禁军的当然不是给商家胡乱打造,京师有兵器监,各路驻守的禁军武器是直接从京师发运。
福州禁军的兵器不是从北京京师发过来,而是江陵兵器监制造发运。
厢军的武器就是地方官府负责发放,由各大商家承接制造,质量当然差次不齐,不过一般来说质量确实是如何管事说的那样,大多数都不怎样。
“要紧的还有甲胄。”傅谦冷笑道:“一领锁甲最少四十到六十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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