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以至于她的身边走过来一个男孩儿，坐在与她相邻的沙发上，她也没有丝毫的注意。

    铅灰的云层绕转，当着她一边的光线，颜双的眼睛有点干涸，她向右边歪一下脖子，看见前面的玻璃小桌上放着一瓶芒果汽水，颜双的睫毛猛地颤动，像是糅杂了惊蛰的飞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她后知后觉地看向傍边的男孩儿。

    夏宇乐。

    夏宇乐摸起那瓶芒果味儿的汽水，帮她拧松瓶盖递到她手里，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再来一瓶。

    如果世界上任何东西，都能再来一次。

    “按我喜欢的口味买的，不知道你喝得是不是习惯。”夏宇乐撤了一个微妙的谎言，他知道颜双喜欢芒果口味，稍微一注意就能发现，她的桌角总是放一瓶汽水，不论春夏秋冬。

    “你”颜双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她小声说，“你没必要有这个习惯。”

    夏宇乐摇头装傻。

    刚才颜双在那儿看书，夏宇乐没事儿可干，看她而已。

    阴沉的云层攀附在图书馆建筑的顶端，是沮丧而苍白的花朵，夏宇乐第一次觉得自己和颜双的距离还可以这样近，从前在教室的大提琴，包括喷泉餐厅，都没有这样的靠近过一个人。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悲伤很容易将人和人的心思靠的更近。

    “我其实还是想问，”夏宇乐有点无奈地开口，“我们真的没可能吗？”

    颜双笑出来，这是她这几天第一次笑得这样开，她和夏宇乐对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夏宇乐不明白，“就算你们分开了，也不行吗？”

    “如果我们分开了，”颜双认真地说，“我也不会很快去找别的男孩儿。”

    夏宇乐气急反笑，这是死脑筋在表达忠贞？她可以抛弃一些东西，可是他更希望知道她想要的。

    “你到底是不喜欢我什么？”夏宇乐凑过去问。

    颜双假装嫌弃地皱皱眉毛：“真的要我说呀？”

    “说！”夏宇乐心一横，不过接着就怂了，“——也别说得太过分，很伤人的。”

    颜双收起来戏谑的表情，轻声说道：“你那么好，童烊也那么好，我也在想我何德何能，叫你们都这么喜欢我？那我还真是个罪人，你们把我变成罪人。可我又觉得我好幸运。”

    夏宇乐仔细地品味一下，这话不像是拒绝。

    “所有人都懂的道理，一个最安全，两个最危险，”颜双说，“可我最不喜欢危险。”

    “你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而拒绝我。”夏宇乐说，“我说了，我不可能死心。”

    颜双想了想：“可是我没说喜欢你，如果是以前，我更希望能跟你成为很好的朋友，你能带来的快乐是童烊很多时候给不了我的。可是我想遍了，也不觉得我对你是那样的喜欢——嗯你明白吗？”

    夏宇乐挠挠后脑勺：“你喜欢童烊那样的呆子。”

    “对。”

    “你喜欢小呆子，可是小呆子不会主动来找你啊，你也不会主动去找别人，你这样的岂不是损失一大波机会吗？”夏宇乐在心里哀叹一声，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神经病。

    “又喜欢的我就会去找他。”颜双及时反驳，“比如说童烊。”

    “那你现在倒是去找他，干嘛坐在这儿一个上午，是又犯了什么愁？” 夏宇乐去揉颜双的眉心，“整天不见你开心，就这一点儿，我也没法把你让给那个呆子。”

    颜双拿着芒果汽水，没喝，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你们不会”夏宇乐再笨也发现了颜双动作里的迟钝，“你们不会真的闹别扭了吧？”

    “好的很。”颜双闷声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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