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贵嫔猛的挺住脚步回身望去,见长春宫宫门被人推开。
姜后跟前大太监吴忠扬声道:“皇后娘娘驾到!”
宣妃跟前大太监冯一永扬声道:“宣妃娘娘驾到!”
旻贵嫔一愣,气急的头脑忽然拨云见日一般清醒过来。她盯着底下的草儿杏儿,煞白了一张俏脸,呆了一瞬马上道:“还不把她们拖下去!脏了皇后娘娘的路!”
“不必了,”姜后下了凤辇,扶着吴忠的手走入长春宫宫门,也不再往里走,就站在门口冷笑道:“本宫在门口就听见,旻贵嫔好大的威风!竟敢私动宫刑,是当自己已经掌理六宫了吗!”
姜后因不受萧屹宠爱,向来以正宫自得,最厌别人触犯她的威严。如今哪里顾得旻贵嫔是否是否是权臣一派,只一味问罪不顾其他。
僭越之罪,旻贵嫔如何敢当,连忙拾阶而下屈膝道:“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宣妃娘娘请安。”
宣妃从后面妃辇上下来,款款走到姜后身侧,也不回旻贵嫔,只看了一眼草儿杏儿二人惊呼道:“她们犯了什么错,怎么打成了这个样子!”
又对姜后温言道:“嫔妾本不该多言,只是这等严刑峻法之事出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恐怕于您凤德有碍。不如宣两个女医正来给她俩瞧瞧,千万别伤了底子。”
姜后不耐烦宣妃,只随意道:“你吩咐吧。”又对旻贵嫔道:“起来吧。”
旻贵嫔厌烦宣妃无时无地不在装淑德,此刻却被人抓住把柄,只得请了姜后与宣妃入殿,又见她们身后跟着尚寝局吴尚寝,方才明白为何皇后与宣妃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今日若不是被皇后与宣妃撞上,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过打发这几人到永巷去,岂会有人为她们声张。思及此处,旻贵嫔不免狠狠剜了一眼吴尚寝,方才亲自扶了姜后入殿。
姜后冷哼一声推开旻贵嫔的手,径直到宝座上坐了。
宣妃立在她右首,旻贵嫔则站在殿下勉强稳住神色,强笑道:“皇后娘娘怎么突然驾临长春宫?”
姜后道:“本宫若不来,还不知道贵嫔的厉害。”
宣妃看她一眼,心中快慰,面上却只是从容道:“再过几日就是端午节,皇后娘娘留了本宫在昭阳殿商议家宴之事,谁知道吴尚寝跪在宫外请罪,请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还奇怪呢,宣进来一问是因为这事,细问了才知道原来人竟被旻贵嫔带回了长春宫。”
吴尚寝不等旻贵嫔说话,连忙跪地道:“旻贵嫔命人传话给奴婢,说尚寝局宫人因口舌获罪,斥责奴婢管束不力。奴婢惶恐,又不见宫正局的人,想是旻贵嫔将人送到凤章宫请皇后娘娘定夺,恐扰了皇后娘娘,方才赶紧去凤章宫请罪。”
吴尚寝说完,知道今天自己该做的自保都已做完,只退在一边不显眼的地方跪着,安心做一只鹌鹑。
宣妃和吴尚寝说的一清二楚,旻贵嫔连驳回都不能够,连忙跪下道:“嫔妾因正好碰见那二人背着主子嚼舌根,一时气不过——”
“那你就能动私刑?”姜后拍案道。
宣妃暗道幸好自己来了,姜后当真抓不住重点,于是一脸为宫女可惜的神情道:“宫女无事时嚼舌根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不知那两个宫女说了什么竟让那人将两个宫女打成了那副样子!还要绞了她们的舌头!”
姜后闻言心中暗想,宣妃所说不无道理。她们有时听见小宫女聊天,事不关己时也当个笑话儿听,怎么今日旻贵嫔发了这么大的火,难道是关乎她本人阴司!
姜后想到此处倒有些不想继续问下去了。她这一派,旻贵嫔出生高贵又是高位妃嫔,妍贵人和仪贵人到底不足。万一真的有了什么,她岂不是失去一天臂膀?
宣妃见姜后变换不定的神色,暗叹一口气道:“旻贵嫔是正三品贵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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