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沿着敞开的门窗吹了进来。
顾蓁趁着月下灯光看着萧屹温柔一笑道:“臣妾知道了。”
萧屹不用孙保来他们伺候,将他们支使了出去,自顾自倒了一杯温好的花雕问道:“你可会饮酒?”
顾蓁正在用钎子把蟹肉从壳里面拆出来,闻言笑了一下道:“臣妾家里面从小就不让饮酒,也就是跟着喝一点子花果酿的。这度数低,跟陛下的陈年花雕可没法比。”
萧屹抿了一口酒道:“这花雕又名女儿红,乃是黄酒,温热脾胃,和螃蟹最相配。你既然爱吃螃蟹,怎么不喝这个?”
顾蓁拆完了蟹肉,忍不住拿筷子夹了一口吃了,抬眼才看见萧屹正笑着看自己,一脸抓了包的神情,换了一个话题道:“陛下,咱们南陈虽然民风阔达,女儿家喝酒到底不太像话,家里面不让呢。陛下若是不嫌弃臣妾嘴馋,不妨赏臣妾那么一小盅?”
萧屹正有此意,她如此说来不免有一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愉悦,省着他再劝说,直接拿了她面前的酒盅过来要给她倒。顾蓁怎么好意思叫萧屹给她倒酒,未免也太猖狂了些,连忙起身抢了过来自顾自倒了一杯在酒盅里,然后将面前拆好的蟹肉奉上道:“陛下请尝尝,臣妾喜欢吃这个,所以也会拆。若是拆得好了,陛下可别忘了答应臣妾的一篓子螃蟹。”
萧屹夹了一口故意皱着眉头道:“不好!”
顾蓁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陛下——”
萧屹笑出声来,无奈道:“真是拿你没有法子,这能有什么不好的?最肥的螃蟹,最上等的美人拆的,自然最好吃。”
顾蓁红了脸道:“陛下怎么这么说呢,像是,像是登徒子!”
萧屹抬手勾起她的下颏道:“朕就怎么不能是登徒子了,来让朕瞧瞧。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朕的顾卿骨相最美,姿态最动人,如何不让朕心旌摇动,想做一把登徒子呢?”
顾蓁来了玩心,拟着乐府戏腔掐着嗓子道:“这是谁家公子,做这般风流情状?小女子孤身在外如何肆意调戏,小心奴家报了官府捉拿你来呀——”
她最后那声“呀”微微上挑,真是勾人的紧。
萧屹也用这腔调笑道:“小娘子生的甚美,叫我心生爱慕。并非肆意调戏,只盼着得了小娘子芳心,将美娇娘娶回家去,也算是人生美事一件。”
顾蓁笑弯了腰,靠在萧屹身上道:“我见公子潇洒,也是一见倾心,奈何早早许配两人,只赠给郎君这颗珍珠当做相思之物吧。”
她信手摘下头上珠花别在萧屹的衣襟上,娇笑出声。她这么一笑,耳朵上缀着的珍珠耳坠便来回摇动如秋水一般,萧屹心中一动笑道:“你这小娘子既然早早许配了良家,如何在这街上穿来行去,叫我相思难挨?”
孙保来听着里面的笑声忍不住想道:“陛下倒是许多没有这么玩闹过了,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好心情。”他从萧屹小的时候就跟着萧屹,知道萧屹一向不受先帝的喜爱,童年过的颇为凄苦,登基之后又时刻端着帝王的架子,总是不曾放开胸怀,不禁道这位顾承华倒是一个妙人儿,既然能哄着陛下高兴,没准哪一日就能扶摇直上了。
不管屋子外头孙保来怎么想,顾蓁自取了酒来奉与萧屹笑道:“奴家就奉一杯酒给公子,就当作此生无缘了吧。”
萧屹一抬头将那杯子叼住,一仰头直接喝尽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道:“你可真是胆子大了,这是要跟谁此生无缘呢?”
顾蓁坐在他怀中笑道:“如今,臣妾只能跟陛下有一生的缘分,所以和别人也就是此生无缘了。”
她说到此处神情不仅有一丝的黯然,却假作眉目流转又去倒了一杯酒奉给萧屹道:“陛下请用。”
萧屹从她手中拿走酒盅,递在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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