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兵分两路,沈望舒买了当天夜里的火车票。
李慕成靠在站台边抽完一支烟,火星慢慢熄灭时,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
两个人都沉默着,沈望舒提着行李箱,手掌里全是冷汗。
“小木的药,”她咽了下口水,“在筒子楼的立柜第二层。”
“嗯。”
“他看不见我,有的时候会哭闹,我走以后,别让陈青打他。”
“嗯。”
李慕成没看她,眯起眼去看越来越近的火车头。
“有手机么?”他问。
“啊,有。”她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老式滑盖手机。
李慕成皱了皱眉头,接过来左右看,滑盖往上一推,屏幕亮起来,他手指微微颤了一下——屏幕图片黑乎乎一片,隐约能分辨出一个男人的侧脸。
是在电影院里拍的,李慕成还记得,那是三年前陪她看的最后一场电影,影片是《英雄》,演的什么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当时她睡的一塌糊涂,口水湿了自己一肩膀。
睡得那么难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了自己。
啧,拍的真丑。
可是三年了,她还一直留着这张照片。
火车进站了。
“那我走了。”她攥住手提箱,很多话想说,到嘴边又有点欲言又止,想装作不在意,声线却控制不住的发颤,“其实,其实dna鉴定,我觉得应该,不太准,要不再”
“上车。”
“哦。”
晚秋的夜风有点凉了,携着一两片落叶追着火车,朝前走了几步。明知道没结果,她心里还是情不自禁的隐隐滋生出期待,这一去九死一生,或许会有去无回,他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
她把步子拖的很慢,想着如果他叫住自己,就转过头飞奔着给他一个拥抱,把那句始终没说出口的话告诉他,就像三年前一样。
就当做永别。
夜色中,火车响起最后一声汽笛,李慕成的目光一直在她背后,却始终没有叫她一声。
沈望舒自嘲的笑了笑,拖着行李箱上了车。
深夜里上车的人不多,她顺利找到了位子,坐下来望向窗外——李慕成已经不在那了,枯黄的落叶哗啦啦刮过,她的心里空得难受,心脏像是破了个洞,呼呼的灌冷风。
连最后一个机会也没了。
火车缓缓开动,驶离车站。
火车里,李慕成一脸不耐烦,从车厢尽头挤过来,身上黑社会的冷硬气场把周围乘客吓得直往后退,纷纷侧目——这人太帅了,也太冷了,不怒自威,风衣领口扣紧,禁欲气质爆棚,好像脑门上挂着块‘恶犬附体,生人勿近’的牌子。
沈望舒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面前,把一桶康师傅老坛酸菜咚一声摔在桌上。
“为什么不带吃的?”他低声呵斥起来,“怎么不把你饿死!”
“车上[♂]”她傻眼的愣了好一会儿,“有卖的。”
三爷英俊刚毅的面孔抽搐了一下,恼羞成怒,“车上东西贵。”
这实在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沈望舒差点笑出来。
“哦。”心像被温水泡过一样暖和,赶紧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车已经开了,那就,那就”
“嗯。”
他面色冰冷,岩石般转折刚硬的嘴唇紧紧闭着,比杀人的时候还要严肃,接着伸出两根手指,飞快的掐了一把她的脸蛋。
下次再不记得带吃的,信不信老子掐死你。
沈望舒一怔,艰难的把已经到嘴边的‘幼稚’两个字咽下去,转过头,不怕死的在他耳垂上亲了一下。
“我真高兴,”她轻声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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