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还想问什么，你想问的我都可以告诉你，我不会有一丁点儿隐瞒，我又没有什么企业，没有什么掌权全局隐瞒一切的能耐，我！知无不言。”

    一辆送餐的小摩的从身边经过，带起了一阵风，还带着红烧肉的香味，可是站在路边的两个人，却像是罩了隔离罩，对旁边的一切都感受不到。

    只有彼此对视的同样冰冷的眼神。

    “芮昕，我可不是从前那个任由你践踏感情的人，现在的我，眼睛里容不得半点儿沙子。”周以航说。

    他往前走进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芮昕。

    “我给了机会，可是你真是死性不改，上次你帮白亭西做账的事情，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又跑去白家庄园住了一夜，你是当我是瞎子吗？”

    “我哪儿敢啊。”芮昕一点儿也没有退缩。

    戏谑的语气仿佛得到了白亭西的真传，芮昕突然有点儿理解白亭西了，人到了无语的时候，反而真有点儿无可奈何的戏谑。

    “你是航蕤的总裁，是市首屈一指的大人物，是方家的女婿，是商场无人能及的冷酷无情周以航。我哪儿敢当你是瞎子，你什么都知道，我的一切你都知道，我就是一个被你捏在手心的蚂蚁而已！”

    芮昕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已经破了音，可是面前的周以航，却没有半点儿情绪改变，就如同商场上流传的一样，冷酷无情，只有资金才会让他改变脸色。

    “芮昕，我对人的忍受能力是有限的，我说过，等我一段时间，等项目走上正轨，就会和方涵漾解决关系，你在埋怨什么！？”

    “你他妈在埋怨什么！？”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可是奇异地脸色却没有变。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诡异，愤怒的声音，加上冷酷的脸。

    “我埋怨什么？”芮昕重复念叨了一遍，又冷笑一声。

    她抬起眸子，“我怎么知道我埋怨什么，我敢埋怨吗？我配埋怨吗？我芮昕在你眼中算什么？什么都不算！”

    她扭头就往前走，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的，她念念不忘的那个男人，并不是眼前这个男人。

    是那个在发了薄弱工资后，愿意偷偷给她塞一点儿钱的男人。

    是那个明明两个人都是被命运抛弃的人，却愿意互相拥抱，互相取暖的男人。

    是那个给他温暖的男人。

    绝不是眼前这个把自己捏在手心的男人。

    捏在手心，控制自己一切的男人。

    “芮昕！”

    周以航一把拽过了芮昕，力度大到她差点摔倒，怀里的墨墨差点被惊醒，要不是她赶紧轻拍了几下，墨墨就要醒了。

    “你干什么！？”芮昕扭头看向周以航。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是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你要干什么。拜托别把我当个挂件一样行吗？挂在家里想要看到的时候，就看一看，忙得时候就扔一边，忙完了还要追究挂件在你不在的时候，它去了哪里？”

    “哦我知道了。”

    芮昕突然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又抬起眸子看向周以航，“你就是想要一个挂件，最好什么话都不说，就默默地挂在那里，等着你来宠幸，不许去任何地方。”

    “你说够了吗？”周以航冰冷的眸子盯着她，“说够了吗？”

    “没有。”

    芮昕执拗地反驳了一句，从重新见到周以航开始，她就处于低下的地位，因为怀揣着对他的歉意，还有美好从前的记忆，她或多或少在心底决意，不会对周以航说太难堪的话。

    可是她也委屈，走到这一步并不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一直低声下气。

    “那你继续说！”周以航一把拽住她的手，“你继续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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