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些微凉，在这个初夏不太合适的凉。

    别墅园林，没有了刚才酒会的热闹，只剩下了周以航和方涵漾两个人，连空气都是寂静的，刚才的风仿佛都消失了。

    周以航就这样看着方涵漾，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感情，跟谈判桌上的周总没有什么区别，要是有，那也是更为冰冷的眸子。

    “以航，我，我真的没有。”方涵漾的声音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周以航却不为所动，“方涵漾，我们是合作关系，你和我的关系，就是航蕤和方氏的关系，我不想打破航蕤和方氏的关系，因为现在不合适，对双方都没有益处，所以我忍受你，可是方涵漾，我得知道我周以航，可不是没长眼睛的人。”

    周以航平时很少跟方涵漾说话，除了商业合作洽谈项目，私下的时候，就像是一块沉默的冰雕，没有多余的话语，今天这番话，算是他私下对方涵漾说得最多的了。

    方涵漾攥了攥拳头，她不想承认，但是看周以航的状态，仿佛是真的知道了。

    “以航，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值得吗？”方涵漾突然间问。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不需要你帮我做预估。”周以航说。

    方涵漾：“但是我不明白，你不是这样的人，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没有做过错误的决定，你的每一笔资本投入，每一点儿时间付出都是要回报的，可是芮昕她充其量就是一个不错的会计而已！她怎么配得上你，你把时间和爱浪费在她的身上，一点儿都不值得！”

    说到最后，方涵漾十分激动，身体都跟着一起颤抖，她是不明白，她一点儿也不明白。

    从小到大她受到过的教育，就是每一件事都要得到最大的回报，哪怕婚姻也是，她深谙这个圈子的规则，而且根据规则和内心，才找上了周以航。

    她以为周以航会和她是一样的人，不过现在看起来，却不一样了。

    “你不会明白的。”周以航说。

    “我是不明白。”方涵漾说：“一个垃圾堆里跑出来的女人而已，别说什么出淤泥而不染，一个从道德败坏乱七八糟的边角小城跑出来的女人，身上印满了垃圾图章，你看她爹是什么的人，她前夫是什么样的人吧！”

    “这样乱七八糟的女人，垃圾堆你出来的女人，怎么配的上你！”方涵漾喊了出来。

    “我也是从垃圾堆里出来的！”

    周以航突然转过头，对着方涵漾吼了一声，他从来没有这样过，至少没有再方涵漾面前这样，他永远是沉着冷静寡言少语的人，可是此刻却吼了出来。

    “我和芮昕是一样的，她从糟糕的家庭长大，而我是孤儿院长大的人，你怕是忘记了，”周以航逼近她，“我可不是优生优长的原生凤凰，不是养尊处优的上流公子哥，我是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人，我和你也从来都不是同类，我和芮昕才是！”

    周以航甩开方涵漾搭上来的手，他的眸子深不可测，似乎蕴含着很多东西，可是却不会让人窥探到。他直接转头进了别墅，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方涵漾。

    “周”

    “别再动芮昕和墨墨，否则你会遭遇到你平安人生中最糟糕的事情，我从来说到做到。”

    周以航甩下了这一句话，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别墅前。

    方涵漾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紧蹙着，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和周以航不是同类人？

    芮昕才是？

    方涵漾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匪夷所思的话，怎么可能呢？周以航是明珠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是芮昕那样的垃圾女人能相提并论的。

    可是这句话却是从周以航的嘴里说出来的。

    方涵漾一下子颓在原地，甚至在心底深处开始羡慕起芮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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