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一点儿要关心自己的意思，哪怕他说一句，不是，没有，芮昕就相信他。

    可是他没有。

    他什么都没有说。

    不管自己相信不相信，自己在这场盛大的c高手级别的商业较量中，不过是被两拨人都盯着，被推到台前的小丑和棋子罢了。

    他根本不在乎

    “想必周先生，对于一个用完了的棋子，也不会在乎，那么请让我离开航蕤吧。”

    芮昕低下头，冲着周以航深深地鞠了一躬。

    没有人看到她低下头的那一刻，眼睛滴出的泪珠。

    悄无声息地滑落，又不漏痕迹地消散。

    “你真的非要离开我吗？”

    芮昕低着头看不到周以航的表情，但是能听到他的声音，他声音很低沉，像是一口钝刀在割石头，闷闷的感觉。

    似乎还带着那么一点儿心痛。

    心痛？

    芮昕有点儿茫然，可是她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周以航一声粗暴的声音吓到了。

    他指着低头沉默的芮昕，吼：“滚！”

    “你给我滚出去！”

    声音带着暴戾而后的颤抖，周以航似乎到达了顶峰，他看着那个女人，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转头往外走。

    一点儿要留下的意识都没有。

    自己问她是不是非要离开的时候，她沉默不语，坚定的低着头。

    即便事实上芮昕只是有点懵了，没有回过神来，可是在周以航看来，那就是低着头，沉默的，坚定的，拒绝。

    是拒绝。

    关门声并不重，周总办公室的门是特殊材质制造的，他不喜欢有声音。

    芮昕出门的时候，关门声又尽量放小了。

    这么轻微的关门声，却把两个人隔在了两个空间，两个怎么着也不会再接触的空间。

    芮昕无声的哭了。

    她以为这么多年，已经不会再有心痛，可是不是这样的。

    再次面对这个人，即便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青葱少女，即便她的心已经足够沉着，可是听到他让自己滚的那一刹那。

    心，还是毫无预兆的碎掉了。

    碎片扎着她的血肉，让她险些承受不起。

    赶紧蹲下来，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快速，急促，生怕自己无法呼吸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她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无法呼吸了，可是明明是急促的呼吸，大量的二氧化碳被呼出体外，她的脑袋开始晕眩。

    晕眩。

    晕眩。

    控制不住，捂住嘴也无济于事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家的天花板。

    “芮昕，你醒了？”

    是楚晗的声音，他明显松了一口气，转头又对墨墨说：“墨墨，妈妈醒了，快点过来看看妈妈。”

    芮昕听到了墨墨跑过来的声音，她趴在床头上，看着芮昕。

    小眼睛还眨巴了好几下，有点儿委屈。

    “墨墨，妈妈在这儿呢。”芮昕说。

    墨墨重重地点点头，扑到了芮昕怀里，刚扑进去，芮昕还没来得及抱住她呢，她又蹦了下去。

    “怎么了？怎么不到妈妈怀里来？”

    墨墨摇着头，看向了楚晗。

    芮昕跟着墨墨的眼神也看向了楚晗，带着点儿疑惑。

    楚晗笑了笑，“你刚才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墨墨一直想往你身上扑，我告诉她妈妈生病了，不能扑，谁知道这孩子现在还记着。”

    他摸了摸墨墨的头。

    芮昕有点儿心酸，又有点儿窝心，慢慢坐起来，朝着墨墨伸出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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