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毫无睡意,我索性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到窗边,眼见一辆宾利领着四辆奥迪驶进庄园。 贺骏琪的身影最先从宾利车里钻出来,之后抬头往窗户看来。 我拿不准他是不是知道我在玻璃后面,但那一刻莫名觉得心虚,本能驱使我往窗帘躲。 等我缓了一会,再探头往下面看时,只看到有三个人脑袋上罩着黑布,双手被绑缚在身后,每个人身边又有两个人押着他们往后山走。 看那三个人的身形,应该是两男一女。女的身形娇弱,很像小柔,但我又不敢确定。 直到他们的身形消失在眼帘中,我才收回视线,看向第四辆奥迪。 因为文斌就站在第四辆奥迪车旁。他弯着腰,嘴张张合合,像是在劝车里的人下车。 他和车里的人大概僵持了两分钟,终归文斌劝动车里的人,车后座有了动静,又因为车门挡着的缘故,我只能看到一只白色帆布鞋小心翼翼地探出来,踏在地面上,紧跟着是另一只。 那双鞋子我隐隐在哪里见到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也只来得及看到这,卧室门“咔哒”一声开了。 我心中猝然一惊,转过身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立在门边。 走廊里灯亮着,卧室里一片漆黑。 他站在光和阴的交接处,脸色也被熏得晦暗不明。 “还不睡?”他开口。 我捺下心慌,“你不也还没睡。” 贺骏琪嗤笑一声,“在等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我掀了掀唇,“自恋不好。” “啪嗒”一声,整间房间蓦地亮起,刺眼的光芒令我本能地眯了眯眼睛。 紧接着,门也被“哐当”一声关上。 贺骏琪边脱衣服,边往里,脚尖朝的方向,正是我。 我下意识退了两步,身后是窗户,手指便死死扣住窗柩。 贺骏琪越走越近,许是察觉到我不稳的呼吸和狂跳的心脏,倏地勾起唇,那笑怎么看怎么都充斥着嘲讽,“怎么,以为我想上你?” 一股血气直冲头顶,耳朵连带着脸蛋都在发烫,我羞愤欲绝,只能愤愤地瞪着他。 他脚步在经过我面前时,依旧未停,而是走到衣柜前,拿了一件浴袍又折返回来,在经过我身边时,弯腰笑得暧昧,“不要急。” 我伸脚去踹他,他仿似有所察觉,闪身躲开,走进了浴室。 水声很快传来,我扭头看向窗外。 可外面却一片死寂,就连宾利车和奥迪车都没了踪影。 可那双在黑夜中十分显眼的白色帆布鞋却像是一个烙印刻在了我脑子里,即便我有意想些别的,可那双白色帆布鞋依旧会时不时跳出来。 想得太入神,连贺骏琪什么时候出来了都不知道。 他将双手撑在我两侧抵在窗柩上,下巴磕在我头顶,“在想什么?” “在想,是不是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离开这里。” 他掰正我的身体,用食指和大拇指扣住我的下巴,语气和表情都透着一股执拗,“即便是我死了,你也休想离开这里。” 我便不再说话。 再次回到贺骏琪身边,我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压抑感。这几天来,心总会莫名其妙的慌。到不是贺骏琪这个人造成的,而是,我总感觉,有一股阴谋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仿佛万军已齐发,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军临城下。 我昨晚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贺骏琪单手持戟,戟尖鲜血滴落,狂风肆虐,天上雨水连成雨幕,却浇不掉戟上鲜血。地上流着的雨水,全是血水。 他手腕一转,戟朝向他面前那人,“我要你为我父亲偿命。” 之后,他身体前倾,朝着前面跑去。 靴子踩在地上,溅起的雨水花朵一般漂亮,却殷红得令人心悸。而他面前站着一个人,被雨幕遮挡住,不管我怎么去看,都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现如今,贺骏琪再一次站在我面前,因他刚洗过澡,有水从他发梢滴落。又因他离我很近,水滴在我鼻子上,风从半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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