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雨,车内光线不怎么明朗,他的神色匿在暗处,被晕得不怎么真实,那双眼睛却璀璨如星月,“工作比不上你重要。” 我垂眸,避开他灼热目光,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就当搭个伴去旅游好了。 我有些困,却不敢再睡觉,怕一觉醒来,又看到贺骏琪满身是血的躺在我腿上。 半个小时到机场,谢信芳拉着我的箱子。他没带衣服,许是想到地方后再买。 飞机起飞又落下花了三四个小时,我的心始终空落落的。 再一个小时后,我们进入一个叫康阳的小镇,又半个小时,我们站在一个水泥庭院里,面前是一座两层楼的木屋。天色已经黑了,有几颗星星散落在黑沉沉的夜幕中。 我仰着脖子看了会,看久了竟能看到星星在闪烁。 风拂在面上,感觉眼眶有些涩,有些胀痛。 这里远离闹市,显得十分寂静,又是夜晚,蛙鸣蝉声,远处农家的狗叫声被放大好几倍钻入我耳际。 踏入那间略显古朴的两层木屋,心前所未有的安静。 这是谢信芳在我们来之前就找人买好的木屋。 谢信芳轻轻扶着我的腰,体贴地问我,“一路赶来累了吧?先去洗个澡。浴室就在左手边,就楼梯旁边那间。” 我点了点头,从箱子里拿出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出浴室,就看到谢信芳刚好端着一个盘子出来,盘子里放着两只碗,碗里盛面,上面撒了几粒葱花,是视觉和嗅觉的双重盛宴。 他把面放在木质圆桌上,伸手招呼我过去,“现在太晚了,先吃一碗面垫垫肚子。” 我摇了摇头,“我不想吃。” 我肚子很饿,但我只要一想到贺骏琪还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就一点胃口都没有。 谢信芳往面碗旁边摆放筷子的动作顿了顿,“就算为了孩子,你也多少吃点。” 我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迈步坐到桌边。 手上没多少力气,筷子也差点掉到地上。 好不容易抓稳了筷子,也不拌,随意挑起一箸子就往嘴里塞,很机械的动作。眼睛被热气熏得又有些想哭,我吸了吸鼻子,张开嘴。 一只手突然横伸过来,将我面前的面碗掀到地上。 清脆刺耳的响声,惊得我身子跳了跳。 我抬眸看向谢信芳,没有情绪的,只淡淡地看着他。 他闭了闭眼睛,“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了吗?”他默了一会,深呼吸一口气,柔声跟我道歉,“对不起,不想吃就不要吃了。” 这一路上,他对我多番用心照顾,我都没回应他。 他大概也憋了一肚子闷气,在这一刻,终是爆发出来。 我把筷子磕在桌子上,“你走吧。” 连我自己都讨厌我此时的绝情。 谢信芳胸口狠狠起伏一下。 我猛然想起这是他买的房子,站起身,“你留在这,我去找家民宿。” 刚才来的路上,我就看到路边有好几家民宿,这里旅游业貌似挺繁荣的。 他抓住我的手腕,“现在大晚上的,你一个单身女人要怎么面对外面的危险?你不为你自己想,你也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我默了一会,说,“我能照顾好他。” “他需要一个爸爸。” 我情绪略显激动,“他爸爸死了。” 眼泪毫无征兆地又流下来,我都不知道今天哭了多少回,感觉把余生的眼泪全都流光了。不想咒贺骏琪的,可我除了骗自己贺骏琪已经死了,我实在想不到任何阻止自己去想念他的理由。 仅仅离开半天,我脑海中充斥的全是他的影子。邪魅的,决绝的,宠溺的所有的所有,在我脑子里越发清晰。 谢信芳走近几步,用手将我的眼泪一点点擦干净,随后将我搂住,“你想想以后等他上学了,同学问他,你爸爸呢?你要让他怎么回答?你要在他幼小的心灵上重重砸上一锤头吗?贞贞,为了孩子,为了你,让我做这个孩子的父亲好吗?我不会去想他是谁的孩子,我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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