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就是公案局长,一般人哪里当的上?而手中权力之大,完全能随心所欲的鱼肉乡里。
“好了,开始验看!”
好不容易,等典史老爷喝了茶,再剔了牙,这才点了点头,适才高处的黑汉子便又叉腰叫道:“抽牌!”
说毕,便有人捧了牌过来抽,只是一边是号牌,一边是一个很大的竹筒,抽牌的人,同时还得往筒子里丢钱。
丢的多的,号牌便给的靠前,丢的少的,便是号牌靠后。
这么久时间下来,所有人都是疲惫不堪,不过舍得多给钱的人,还是不多。
“一钱汉,这么穷来凑什么热闹?”
到最后,有几个看着就十分穷困的,交出来的铜钱和散银太少,持牌的汉子索性就不发了,转身便走。
一个中年农人涕泪交加,跪在地下抓住那人的腿,求告道:“大爷,大爷,我都来了十几回了,家里有生肺痨的孩子,实在是没钱啊……”
“没钱,没钱去死好了,有钱抓药,就没钱给我们?我们这里又不是开善堂的!”
看到如此情形,朱慈烺气的浑身发起抖来。
不过事情没完,倒没到破脸的时候,只看着那帮闲汉子把求告的农人一脚踢翻,然后得意洋洋的去了。
“有牌的上前来,没牌的等明天了。”
一声之下,众多有牌的没有喜色,无牌的便就是要哭出声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慈烺抓住一人,问道:“交赋税怎么还要领牌抽签,还要给钱?”
“亏你还是个生员老爷!你打哪儿来的,这点规矩也不懂?”
那人没钱买牌,也没抽着签,火气很大,冲着朱慈烺怒道:“不领牌就不能验看,不验看不能交税,还有几天就过了日子,到时候就算你拖欠,先不催你的,过一阵子给你加个三成五成,不交就拿人到衙门打,你交是不交?”
“好,好,原来如此。”
朱慈烺怒极反笑,怪不得这些百姓半夜就过来,这典史却故意拖延了这大半天功夫,现在众百姓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今天想来又是要被刮去不少钱了。
向前看看,也果然是如此。
给钱贿赂的,就验看成功,然后在一边等候。没有钱贿赂的,便是说霉烂了,或是有虫,当场打了回去,说是等无虫干燥时来验看。
反正再来的时候,该给的钱还是一文也不能少。
这么一会子功夫,典史边上的几个筒子,就是散银和铜钱装了满满一下子,黄灿灿的,看着十分漂亮引人。
验看是一层,然后称斤两的时候,上斗之前,先故意踢一脚,一石粮先洒了几斗出来。接着就是在称砣上做文章,明显的缺斤短两。
交四石粮,最少有大半石就这样被糟蹋克扣了。
再加上贿赂用的银钱,损失当然非小。
这还只是交纳赋税手续上的用度和损失,若是赋税以银钱交纳,以粮换银,再拿银交赋税,算上火耗什么的,比起交粮来,用度可能要加上一倍上去了。
就算如此,验看交库领了凭据之后,成功交粮的农人百姓也是如释重负的样子。
一年两次,能过的这一关,就能消停半年功夫,不必再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大爷,”刘兆辉已经是跃跃欲试,附在朱慈烺耳边,轻声请示道:“这伙王八蛋,都是黑心烂肺的东西。他们养的这些帮闲就是打手,谁真不服闹起来,准定就是一顿好打。不过这些人都是无用匪类,臣带的一百多人的直卫,轻轻松松就擒下他们了。”
“不必急,”朱慈烺摇头道:“还要等一下。”
见刘兆辉有不解之色,朱慈烺咬着牙笑道:“县里又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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