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司茶不停催促着一个护卫。
此时周承允的伤口已经止了血,但仍然处于昏迷状态中,并且不出志文所料发起了烧,所幸烧得不高。
不过在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又没有什么药物,要是发烧出身大汗着了凉,也是十分凶险。
大家稍作商量,将周承允捆在马背上,两个护卫轮流牵着马,谁都顾不上休息一下,径直往志文他们的老巢-涿鹿山赶去。
按柳才的说法,从此地回到涿鹿山,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的话,需要九到十个时辰,而顺着官道去最近的集镇,也差不多要这么长的时间,只是集镇上的大夫靠不靠谱,能不能治好周承允,他是没有把握的。
这样一来,有孙大夫坐镇的涿鹿山,自然成了最佳选择。
司茶还在蒲州时就听说过孙神医,声望在难民中如日中天,虽然他有些狐疑,但渡口话事人陈力赞不绝口,想来还是有些本事的,因此他觉得还是比去一个陌生的集镇,找一个陌生的大夫要靠谱些。
至于听到志文他们说的涿鹿山,还有什么山寨,司茶并不太担心,他相信孙神医治病救人的风范,也相信这几天患难与共的交情。
“哎呀,慢些,别这么快,小心公子的伤口!”司茶关心则乱,刚才还着急忙慌地催着赶路,现在却又嫌护卫跑得太快,担心把周承允的伤口给再度弄破。
护卫闻言,不得不稍稍降些马速,只是没多久,又被司茶嫌弃速度太慢。
一路行来,都是司茶不停的抱怨声和嘱咐声,大家知道他心忧周承允,没有抱怨,都尽量配合。
就这样,众人足足赶了一夜的路,眼看天色微明,志文才不得不开口说道,“还是找个地方,烧些热水,弄些吃食,休息一会儿吧。”
算起来从头天早上开始,除了遇到建奴前偶而休息过几次,志文他们已经不眠不休地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不要说人,就是马也受不了了,而且现在又没有富余的马,想轮换下都不行。
“郑小弟,那我们公子他...”司茶明显不太乐意。
“司茶大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这么赶路的话,会把马累坏的,到时候恐怕只会走得更慢。”志文耐心解释着。
司茶明显不太情愿地同意了。
在找好地点,趁着其他人生火烧水的工夫,司茶将扎在周承允头上的湿布条解下,和着碎雪揉了揉,又小心翼翼地绑在周承允的额头上。
这是志文教他的降温方法,算是聊胜于无吧,不敢指望能就此退烧,但至少可以不让体温继续上升。
“司茶大哥,来喝口水,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志文见他忙完了,才开口说道,知道司茶不先把周承允的事儿忙完,自己是不会休息的。
等司茶来到火堆边坐下,志文递给他一碗水说道,“司茶大哥,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
“我知道,”司茶接过碗喝了口水,梗咽着说道,“可一看到公子受的这份儿罪,我就...”
志文看看仍趴在马上的周承允,之前苍白的脸庞现在又多了两团病态的嫣红,知道以他目前的状况,确实拖不起了。
可是以目前的行进速度,至少要深夜,甚至明天凌晨才能抵达涿鹿山,就是说走了一晚之后,还需要花六个时辰以上的时间。
柳才说的十个时辰,那是正常人的骑马速度。
而以周承允那道箭伤的状况,确实不能太快,否则一旦将伤口颠裂,那就更麻烦。
“司茶大哥,你看这样可好?”志文想了想,还是说道,“咱们等会儿还是走一段路歇息一会儿...”
“那怎么行。”不待志文说完,司茶就急冲冲地打断。
志文怕他想歪了,无奈而又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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