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则亏,盛极至衰。”
卜尹目光平静地看着那些腰缠玉带,身穿朝服,头戴宝器,携家带眷仿佛参加国宴盛装出席的大小朝臣,缓缓说道,小四闻言吓地赶紧捂住他的嘴,“卜尹大人这话可不能当街说,是要问罪的!”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街上突然回过头来的一个五城兵马司的统领身上,笑着拱手作揖,“官爷,我们什么都没说!”
对方回头瞪了一眼,眼见是一身白身的卜尹虽然眼里收了凶光,还是将他手中的长戟往地上狠狠地柱了柱,并喝着周边看热闹的百姓,“全部往后退,赵常侍的车马驾到!”
百姓闻言向后一哄而退,但还是伸长了脖子往北城大街上看去,想要目睹这一场空气绝后的盛竞,只见赵常侍在禁军的护卫下走下宫车,揭开玉旨,高声宣道,“孤之爱婿,子琰,楚晋大战,楚陈初战大捷,建立头功,寡人心悦,着从重议奖,封千家之邑,赐锦帛一条,加封一等侯,世袭罔替。
加封侯爵,一切礼仪,交由礼尹待附马凯旋之日一同操办。
钦此!”
同一时间,礼花白日绽放,闪耀整个北城大街,仿若年节。
若敖府的门前,三座铆钉朱门齐齐大开,大红的锦缎从府中一直铺满整条北城大街,并沿街挂上红色喜庆的灯笼,令尹子般下车,和若敖子良一起带着若敖氏的一百二十八名族人再度一同跪拜接旨,叩谢隆恩,并于楚忠堂上大摆流水宴席,款待文武百官和各位礼官。
“有劳赵常侍,夫人看赏!”令尹子般起身含笑命道。
“是。”
王夫人一脸喜色地命管家奉上丰厚的礼金。
赵常侍笑微微地命人收下,“那赵德也恭敬不如从命,今日沾沾驸马爷的喜气!”
令尹子般笑着邀请赵常侍一同而进,所有文武百官紧随其后,热闹喧天,再往后百姓也不断地上前,想要看看那盖着朱红宝印的玉帛上写的封爵书。
这可是近十年来难得的一位新侯爷,没想到还是落在了若敖氏头上。
不断蜂捅上前的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妇人,对着要走上台阶的若敖氏族人,高喊道,“你们还我儿子!”然后因为护卫都离的尚远,也不知她怎么办到的,快速地窜上前去,一把拉住了落在最后的若敖子良的手臂,“你们还我的柳儿!”
“还我的柳儿!”
“哪里来的刁民,带走!”
若敖越椒见此皱眉,命人要将她拉开,可是惊变就在此时发生,从她的袖子里突然伸出一柄切菜的小刀,一刀捅在了若敖子良的身上,顿时血花浸染了若敖子良的司马朝服,绽出一朵小小的红色血花,刘婶子死死拉着若敖子良的手臂高喊着,“就是你们把我的柳儿送上了战场,你们还我儿子!你们这些恶人!”
若敖子良大惊失措地按住腹部,闻言将她一把推倒在地,二十七八个五城兵马司的兵丁见状不对,立即持戟合身扑上,将她团团困住。
若敖越椒更是上前一步,看着倒地的妇人,目光森寒。
“敢行刺我父亲,杀!”
令尹子般眉头一皱,本来和颜悦色的容颜一收,皱眉看着在若敖越椒命令之下,二十多把长戟毫不留情地当头劈下,“噗”地一声响起长戟入肉甚至入骨的声音,红色的血从倒在地上的妇人身上汩汩流出。
一时间,本来热闹非常的众臣先是一惊,然后纷纷噤声。
凄厉的惨叫,贯穿整个长街,顿时所有的笑声,寒暄,恭贺,嘎然而止,一阵微凉的秋风缓缓扫落过长街,浓重的血腥味随着清风浑浊了原本清爽的空气。
周菁华看着这一幕,先是微微吃惊,不过马上恢复过来,走到王夫人身边亲密地挽着她的手道,“大伯母,今日这样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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