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年纪大了,她还能有什么本事?”
先前,老伴并没关注郝德胜与张学儒的对话,并不知道老头子现在为何如此开心。此时,她正在替蹲在地上玩耍的小外孙擦鼻涕,听张学儒非同寻常地边喝酒边夸丽萍,便十分奇怪地望了望沉浸在喜悦中的老头子。
“哼,告诉你吧,刚才郝主任说啦,萍萍有可能跟省城哪位市长的儿子相好呢!你知道吗?省城的市长官职很高很高呢,只比省长差一级,属于高级干部哩!”
张学儒眉飞色舞地比划着手势说:
“现在啊,就凭咱萍萍的长相c水平和能耐,说不定真能成为哪位市长的儿媳妇呢!到那时——,哼!”
张学儒举起酒杯,一仰下巴干了,伸手又去拿酒瓶加酒。
今天因为高兴,以往常常被他骂作“赔钱货”的女儿丽萍,现在亲切地成为“萍萍”了。
“你说萍萍?她c不是在和老李家的小刚相好吗?怎么可能和哪个市长的儿子又相好呢?”
当母亲的毕竟心地纯朴,张学儒的老伴知道,丽萍和李刚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说邻居们个个夸赞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就连老头子以往也是点头默认的。现在怎么能说变就变?老伴虽说心里怵老头子的,但在女儿的婚姻大事上,她觉得还是要尊重孩子的意见,于是硬着头皮提示了一句。
“放你妈的屁!”
没随想张学儒一听这话就恼火了,手拍桌子嚷道:
“李刚的父亲李阿根是什么人?一个小小的扳道员,跟我一个样!家里穷得叮噹响,连件象样的电器都拿不出来,他拿什么让儿子娶我家萍萍?”
张学儒说话时有些激动,右手一挥,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酒杯,赶紧低头在桌面上吮吸洒出的酒水,不小心又将花生米碰翻到地上;又一粒一粒地捡起来,放到手心中用嘴吹吹,捏掉外面的红皮后,抛进嘴里继续咀嚼。
嚼了几口后,张学儒以不容商量的口气对妻子说:
“丽萍的婚事由我作主,听着,在这件事上,你不许瞎掺和啊!”
妻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怕老头子发火,便沉默无语了。
可是,婚姻毕竟是孩子的终身大事呀!现在是新社会,婚姻讲究自由恋爱,这事闹不好要出问题的。隔一会,老伴还是鼓起了勇气说:
“他爹,婚姻是孩子的终身大事,等会丽萍回来,你还是跟她商量一下吧?”
“你说什么?跟她商量?现在摆在丽萍面前两个选择,一个是市长的儿子,一个是扳道员的儿子,一个在省城,一个在县城。在县城跟在乡下有什么两样?这种事还需要商量吗?丽萍难道连这点头脑都没有吗?”
张学儒听了老伴的话,马上挥手否定了老伴的意见。
此时,张学儒仿佛已经选定了女婿,昂起头说:
“哼,要是我们真跟省城的哪位市长攀上亲家,看她杨淑芳还拿什么在我面前显摆?如果她还敢显摆,小心我上部队去告她那口子。”
说罢,张学儒还愤愤地向对门的杨淑芳家瞪了一眼。
这话说得解恨!
提起对门那个女人,每次扛着她男人的招牌欺负邻居,心也忒狠了些!
记得是在夏天的时候,正值暑假期间,大女儿建萍带着外孙回娘家来度假。
有一天,杨淑芳骑自行车从街上回家,明明是她撞到了正在门口玩耍的张家外孙,她不但不赔礼道歉,反而怪建萍的孩子不让路,当街大骂:
“小乡巴佬,不懂规矩就别进城,看你拿什么赔我的自行车!”
大女儿建萍忍不住了,冲出去和杨淑芳理论,不想杨淑芳索性将自行车“哐啷”一声摔倒在地,横眉怒目地指着建萍鼻子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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