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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北安一行回来,金铉还是继续研究他的青砖,他发现土料放置的时间越长,踩踏的越细碎,烧出来的效果越好。他把这事告诉了金钰。金钰正和小枣商议写礼单,一面听了金铉说完,一面勾画着礼单说:“既然是这样,咱也别怕费工夫,土料放上六个月,再买些牛来,来会踩踏,我定要烧出最好的青砖。”
金铉点头,见金钰这么忙,就问:“你这是忙什么?”
“我打点写礼物,要去见吴公公。”金钰没有抬眼,继续算计着礼单上的东西。
金铉见单子上尽是些鹿茸、黑貂、珠宝……样样贵重。不禁叨念:“这礼是不是重了些?”
“有舍才有得,咱们以后能不能攀上皇家这根高枝就看这根吴公公了。”金玉说。
金铉从来对这些事不敢兴趣,自然随金钰自己去办。他就只专心烧他的青砖去了。
不日有人送信来说,吴淞总管已经到了北安城,金钰连夜套车启程,带着早就预备好的一小箱子礼物去见吴淞了。
吴淞的年纪并不大,看上去四十岁,为人看上去倒还谦和。看了金钰总觉得他有些骄傲的神色。这也难怪,人家是皇帝身边的人,能愿意见金钰这样的小民一眼,已经是十分给面子了,如果不是陈先生的信,恐怕金钰一辈子也见不到这样的人。
吴淞看过信,只“嗯”了一声,就叫人将礼物收了,又慢悠悠的说:“见也见了,就回去吧。”
嗯?预备了这么一大箱子礼,花了几百两银子,就换这么一句?金钰哪能甘心呢?可转念一想,自己也好说什么,唯怕失了自己老师的脸面,咬了咬牙,施了礼,回家了。
金钰到家差一点病倒!这银子花的太窝囊了。
这事儿不仅金钰觉得窝囊,陈先生也不高兴了。自己郑重其事的给吴淞写了信,推荐了自己的学生,这个老东西就一句话给打发了?不像话啊!
吴淞对金钰可以不理不睬,但是对于陈先生他不敢怠慢,忙找了个机会把话儿递过去:“我是皇上身边的人,这次出来也遵从皇上的意思办事,和一个匠户商家走的太近,让人瞧见反不好了,我早就计划好了是,就请陈大人放心吧。”
陈大人没回话,只轻轻的哼了一声。
没过几天,北安城来了两个人。这家人原是京城人,现如今要居家搬迁,已经在北安城买下宅院了,只是没有称意的家具,托人找到金家,想定制一套。
金钰一听就明白了,这人家必是吴公公介绍来的。他这是不愿意白白收了自己礼。
既然来了生意,就好好干吧。工匠尽心,用料讲究,两个多月就把这家人定制的家具送过去了。这户人家的小姐名叫玉喜,对送来的家具十分满意,又听说作坊是个姑娘管事,十分好奇,让人传话要见金钰。
玉喜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和金钰差不多大,两人自然聊得来。聊的高兴,就要赏银子。金钰忙推辞:“不敢,不敢,无功不受禄。”玉喜想了,笑道:“你给我做的家具都好,我很高兴,既然你不要银子,我就给你介绍个姐姐认识,想来能认识那样的人物也是你的福气。”
金钰忙谢了。
玉喜也是个爽利的性子,第二日就叫人去接金钰,一路竟是到了王府门前。吓得金钰吐了舌头:乖乖的,这可是王府啊,难道要让我见王爷不成?
王爷没见到,可见到了皇子妃——贺氏。
贺氏名叫长安,长金钰几岁,是皇子陆城的嫡妻。金钰第一次见这么大的人物,多少有些紧张,好在贺长安是个极谦和的人,问了年纪,又问家里祖上是做什么的,金钰一一答了,贺氏说:“我原来在北安有个府邸,后来随父皇入京,这宅子好些年没有人住,想着修一修,你们家能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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