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几次奇遇?
都已经走到这里,让谁放弃探索都是不可能的。
当务之急与其是思考进退,不如琢磨该怎么甩开鹿家人。
勇敢的沈桐儿干脆一咬牙,便扶着苏晟游向了海陵那深不可测的巨门之内。
——
由于鹿笙没喊停,队伍内谁都没敢流连于华丽的大厅和内里结构复杂的长廊,始终随着指挥不停前进。
墓这种地方,在所有的想象中都当阴森可怕,然而神秘海陵之内并非完全黑暗无光。
由于“明烛娘娘”的雕像与壁画几乎随处可见,而但凡有她形象所在的地方,就会摆着白玉明灯。
一路静数下来,竟有二十余盏。
沈桐儿回忆起灯内赤油的可怕,不禁敬而远之。
鹿笙察觉她神情底下的紧张,不由嗤笑:“根据金箔书的记载,灯内所燃之物乃明烛姑娘的家族所有,名为火融膏,任何生物触碰分毫,都会被焚烧成灰,所以我们还是不要随意擅动为妙。”
“可鹿先生不就是为了寻找长明灯而来的吗,拿起便走好了,不可贪得无厌。”沈桐儿游在后面没好气地反问。
“长明灯鹿某自然想要,但这火融膏但凡被点燃就不能被移到旁处,我要的是没被用过的新膏。”鹿笙不经意地回答。
沈桐儿瞪着他的背影,缓缓地握紧拳头。
能说得如此干脆利落,他当真是刚刚从金箔中得知的细节?
多半在演戏而已。
看来日后若有机会,却是应当好好研究一番西海文。
否则此刻识得那些字的话,也便不可能轻而易举地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
由于《长湖地志》中刻画着非常详细的海陵地图,鹿家人几乎没有绕冤枉路,便径直朝最深处靠拢。
急便鸦雀无声的墓内偶有些失控的异鬼冲来,却并不够凶残,瞬间就成御鬼师剑下冤魂。
沈桐儿未敢因此放松警惕的,她片刻不离苏晟身边,在入主殿前再度开口:“鹿先生,长廊两侧的耳室中那么多白石棺材你都不想开吗,到底是不屑于平凡遗物,还是目的明确?”
鹿笙拒绝正面回答:“不屑还是明确,对姑娘有何影响?”
“无论如何,在上岸之前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绑着的蚂蚱,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实难配合。”沈桐儿瞪眼道。
“方才鹿某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只要拿到新鲜的火融膏,别的任何财宝都无所谓。”鹿笙笑:“真稀奇沈姑娘竟然打算配合,看来如果能把花病酒与季祁找回来的话,我还是应当把赤离草赠予你。”
“用不着,没必要再画这种大饼,我再也不会相信你。”沈桐儿哼道。
鹿笙正打算再开口讲些什么挑逗她,原本平静的长廊中毫无预兆地卷起激烈的漩涡。
沈桐儿忙抱住身边石柱,拉紧苏晟不让他被冲走。
”姓鹿的小鬼——你是活腻了吗——”低沉震耳的声音从队伍后面传来。
同时而来的还有非常明显的腥味。
沈桐儿惊讶回头,见到位比三四个自己叠在一起还要高大的丑陋鲛人从拐弯处带着阴影游来,忙吓得呆住:“这c这是异鬼?!”
鹿笙非常从容地拱手笑:“玉镜先生,几日不见,你身体可好?”
鲛人怒火重重困难,瞬间就抓起面前的御鬼师狠狠摔在墙上:“滚出去——不然你们都要——陪葬——”
鹿笙阴冷地勾起唇角:“何必如此小气,玉镜先生在这鬼地方住了多少年,难道还打算继续下去吗?命你母亲守陵的人已经消失了,她又是为谁在苦守呢?不如随鹿某在这纷乱世道发些横财,活得滋润起来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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