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四十七章(第2/3页)  庶能生巧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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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加量,晚上更是有肉有饼。第二日一早军令如山:“全军出击元城,无粮养俘,杀无赦——!”

    无粮养俘,杀无赦。

    陈太初和陈元初同样接到了赵栩的秘旨。陈元初眉头微皱后看向陈太初。

    陈太初沉默了片刻才道:“千年来的战事,只有暴秦的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一例。六郎他这是——”

    陈元初叹了口气:“爹爹之所以不追杀梁氏,也是六郎的意思。留梁氏和李穆桃内斗,消耗西夏国力兵力,确实才是上策。如今耶律延熹即位,若是契丹这四万人马折损在此,他也无可奈何,契丹必然元气大伤。六郎用兵,看的已经是三年后甚至五年后了。”

    “河北路河东路叛军人心涣散,思归乡者众,若能招降——”陈太初吸了口气,低声道。

    “太初——”陈元初摇头道:“这些叛军跟随阮玉郎时,便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想跑的早应该跑掉,贪图这饷银和米粮,随异族残害同胞,无需怜悯。”

    陈太初垂眸不语。

    “大名府十几万难民无家可归,无粮可吃,皆因他们引狼入室——”陈元初沉声道,既是说服陈太初,也是说服他自己。

    “六郎素来喜爱法家之说,”陈太初叹道,“我是担忧他独视、独听、独断。一言正天下治,一言倚则天下靡。”

    陈元初不以为然:“有何不好?如先帝那样,处处被二府掣肘,圣旨还时有被二府驳回的。我大赵还真需要六郎这般雷厉风行的君主。你莫要多想了。”他看着若有所思的陈太初,想了想:“有件事我也不瞒你了,穆辛夷她——”

    陈太初眉头一动,静静看着兄长。

    陈元初转开眼,营帐里两幅盔甲并排挂着,沉默如山。他们兄弟二人的朱红发带,红缨银-枪都在,红得令他心悸。

    “我到上京后接到过李穆桃的信,辛公主已殁。”陈元初眼睛盯着银-枪的精铁枪头,艰涩地吐出四个字:“你别难过。”

    此时他庆幸的是太初并没有钟情于那个古里古怪的小鱼儿。

    麻纸在陈太初手中慢慢变成了一团,从他修长手指中溢出的边边角角越来越短,最终没入他手掌中,手背上的青筋越来越突出,指节发白。

    “她离开中京后头就越来越疼,逐渐又忘了许多事。病逝时并无什么痛苦。”

    李穆桃写那么详细,是要太初更难过吧。他不会告诉太初的,最好太初能快点忘了她。李穆桃想要把穆辛夷葬回秦州穆家老宅。这个他也不会告诉太初。

    陈太初的手掌又逐渐松开。他慢慢展开麻纸,上头错乱纵横交叉的折痕,如这茫茫人生路,不知哪里开始,又回在那里结束。一切毫无头绪,毫无预告。

    她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生与死的因果么?她是为了他才恢复正常又是不是因为他变回痴儿?她知道些什么究竟是谁,他永生也不得而知。

    可她十七年的生命,似乎只是为他而活。

    离去的每条生命,都似乎毫无预兆,又似乎早已注定。先帝、赵瑜、定王、太皇太后、阮玉郎,高似。还有阿昕和小鱼在花儿一样的时候突然凋谢。

    生与死,绚烂如电。爱与恨,虚幻如雾。生未尝生,死未尝死。他和穆辛夷的重逢,从他们离别之日就开始,他们的离别,或者是从他们重逢之时注定的。那个他不需要说出口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小鱼,那个在他面前永远笑嘻嘻的小鱼,那个宣称他是她的太初的小鱼。

    有什么在心中一闪而过,不知为何,陈太初想起六郎和九娘之间的默契。他是明白得太晚了么,明明已看淡生死,明明他依然心系阿妧,但这种超乎寻常的心痛是从何来?不是愧疚,不是歉意,就是最纯粹不过的疼痛,还有恨不得时光倒流的焦灼。

    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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