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她为什么是不知天高地厚,这支舞曲已经结束,他笑笑送她回了主桌的位置,转身离去,他这一个转身倒是潇洒,却让殷柔从此牵肠挂肚。
半年之后暑假回来,头一件事情就是往殷氏建筑公司跑。她觉得气恼,这大概是人生中最大的打击之一了,她抛了橄榄枝,对方居然不接,可年会上,他明明没有带家眷。
到殷氏建筑的时候,前台恭恭敬敬给她指了夏侯经理的办公室,她气冲冲地跑去,却扑了个空,他聚了一帮高级工程师在会议室开会。
初夏的会议室里,冷气开得很足。他穿了件灰色休闲式的衬衫,手上拿一支黑色的油性笔,在白板上边画边讲,她隔着玻璃虽然听不真切,却不妨碍一颗少女心砰砰直跳。
散了会的他,一个人留在会议室里整理手头文件。她顺势冲进去,把门一关,窗帘一拧,偌大的会议室成了他们二人的专属。
夏侯元抬起头来哑然,忙要去开门,却被她大张着双臂拦着大门挡住去路。
“殷小姐有什么吩咐?”他的笑容很无奈,俨然一个要大展宏图的人,被个无理取闹的小人硬生生扯了下来。
“我从华盛顿给你寄明信片了,收到没有?”
“收到了,谢谢。”他往后退了两步,半坐在厚重的会议桌上,两手往后撑着,说不出的干练。
“你为什么不给我寄?”她一副占了理的模样
夏侯元哑然,“我待在安临城一直没走,有什么好寄的?你这不回来了吗?”
一向说话犀利的殷柔竟被他答得哑口无言,她除了留了地址,还写了电话号码、邮箱等等一串信息,半年了,他却哪一条信息都没用,压根儿就没有去联系她,这口气她没法说破,却仗着自己是殷氏千金的身份,耍起横来,“我不管,礼尚往来,你不给我寄明信片,就得请我吃饭,今天晚上。”
他突然正了正色,“今晚不行。”
“为什么?”
“我有点儿私事。”
她再是蛮横,不得不铩羽而归,回到家里,关上门,对着墙壁,居然大哭了一场。他说私事的时候非常坚定,也许他有女朋友了呢?所以对她不屑一顾的。她恨得捶墙。可夏侯元偏偏在那晚十点来钟给她打了个电话,惊得她从床上坐起,却又不知道躺着和坐着,接这个电话有什么不同,反正他又看不到。
“私事办完了,想知道殷小姐明晚肯不肯赏光赴约。”
照殷柔的脾气,定要再拿捏几下的,可面对这几乎是自己求来的约会,她不敢吐半个不字。
夏侯元在全安临城环境最好的榕庄酒店宴月厅定了个包厢,有个亲水的亭子,水中芙蕖朵朵,映着月影与尾尾锦鲤。
“上次年会时,殷小姐问为什么我请你跳舞,是自取其辱。”他倒是继续了这个话题,“论地位,我是给殷小姐家打工的;论年纪,我比殷小姐年长了这么多岁,着实不好意思和那些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去争。看来看去,我和殷小姐没什么一起跳舞的理由。”
他这么坦荡地说出二人的差别,急得殷柔抓住他宽阔的手腕,“我要一定让你喜欢我呢?”
他轻笑一声,像在笑孩童的稚语,“我喜欢你又怎么样?”
“那样我也可以试着喜欢你呀。”
他还是轻笑,“又有什么意思呢?你不会喜欢我的。”顿了顿,“昨天,我赶去给女儿开家长会去了。”
殷柔双眼圆瞪,“你,女儿?”
“我是个单亲爸爸,谁还会喜欢我呢。”一道道冷菜上桌,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被她握着的手,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给她布菜。
“改天带我见见你女儿吧。”味同嚼蜡,她默默吃了很久,说了这么一句话。
“别傻了,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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