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着说着一些闲话,张瑄站在一旁却是感觉心焦气躁,始终拿不定主意。
这何金良也是老奸巨猾之徒,哥舒翰突然到访,想必已经令他起了疑心。想要将他诓出大将军府将之拿下,看来已经不太可能。但……在这大将军府中动手?
万一失败,恐怕他们这些人包括哥舒翰在内,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张瑄悄然侧首向萧十三郎望去。
萧十三郎微微一笑,轻轻点头,示意他随时可以动手。
张瑄却向位列于何金良身后的十余名军曹士卒以及那厅口处严阵以待的诸多士卒扫了一眼,暗暗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
太监李静忠缓缓走出去,往厅中一站。
何金良冷冷地居高临下地望着李静忠,出人意料地没有斥责发怒,似是早有预料。
“何大将军,陛下有旨——”李静忠一把扯去身上的侍卫服色,露出其间的太监公服。
李静忠的话刚说了半截,就猛然听何金良拍案怒斥道,“尔是何方狂徒,竟敢冒充宫禁、来本大将军府衙中行那招摇撞骗之事!来人!”
他的话音一落,他身后那十数名军士立即包围过来,将李静忠以及哥舒翰诸人团团围住。而厅口也瞬间涌进一批刀斧手来,显然是事先埋伏好的。
何金良霍然站起,冲着哥舒翰冷笑道,“既然哥帅来意不善,那就莫怪本将翻脸无情了。”
哥舒翰大怒,也起身手指着何金良怒斥道,“陛下密旨到此——何金良,尔敢不尊皇命,想要谋反不成?!”
何金良冷笑,“陛下圣旨何在?哥帅切莫信口雌黄,当本将是三岁孩儿吗?”
张瑄慢慢上前一步,凝视着何金良淡然道,“何大将军,荣王李琬谋逆,某今日与哥帅奉陛下密旨金牌,紧急调金吾卫5000兵马进京勤王救驾!陛下密旨在此,尔敢不从,必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还望大将军三思而后行!”
何金良摆了摆手,满厅军卒渐渐包围过来,他仰首放声狂笑,旋即冷视着张瑄斥道,“尔一个小小宿卫,竟然在本大将军面前出言不逊,污蔑荣王殿下,其罪当诛。来人,将这厮给某拿下,推出去砍了!”
张瑄也冷冷一笑,几把也扯去外面的侍卫服色,露出里面的官袍来,慨然道,“何金良,本官乃太子左赞善大夫、太子亲勋翊卫羽林郎将张瑄,奉旨来此调兵……谁敢动本官?谁敢上前?”
张瑄一手持皇帝密旨,一手持御赐金牌,凛然不惧,目光炯炯地环视四周,疾声呼道,“尔等想要造反不成?”
一干上前来的军卒不由有些犹豫,何金良的军令固然不可违,但对于普通军士来说,这皇帝的无上威权却更加令人畏惧。他们又都不是傻子,哥舒翰带人到此——而这些人手持皇帝旨意金牌,且都是太监和宫禁宿卫打扮,显然并不那么简单。
何金良怒吼一声,“还不给某……”
何金良后面的话不得不一口咽了回去,因为萧十三郎锋锐的匕首已经横在了他的咽喉处。何金良甚至都没有看清这原本站在哥舒翰身后的侍卫,是如何突破这数米的包围圈置身于自己前面的,只觉黑影一闪,咽喉处就传来一阵冷森的刺痛。
张瑄回头瞥了一眼,猛然沉声大呼道:“荣王谋反,金吾卫大将军何金良从贼谋逆,本官奉旨将其拿下——尔等还不赶紧退下?!”
“陛下有旨,命河西节度使哥舒翰暂代金吾卫大将军一职,即刻起兵,开进长安救驾勤王!”
夜幕沉沉,寒风渐起。
杨国忠纠集他的家奴护卫数百人,打着火把穿过兴庆宫的宫道,与李亨召集的百余人的东宫侍卫队汇合在一起,一路疾行,直奔兴庆宫的后门。
兴庆宫的后门紧挨着延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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