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顺把话说得很直接了,也有些不顾一切。
李亨微微一笑“本宫知你忠诚于朝廷,倒也不疑有他。安禄山拥兵自重,在范阳自成一国,不尊朝廷政令,迟早必反,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
“你在剑南,若是能为朝廷安抚西南,震慑南诏,范阳安贼若有异动,立即向朝廷禀报这样,本宫便也能安心了。”
“殿下恩宠,臣感ji涕零。臣当为殿下效死!”安思顺拱了拱手恭谨道“此次进京述职,臣已经将家眷全部带回长安,待殿下登基大典和永宁王大婚之后,臣当孤身一人远赴剑南,尽忠履职,不敢有一丝懈怠!”
安思顺的态度很诚恳也很坚决。
李亨心里的疑心终于消散了大半,他满意地点点头“你的家眷留在长安也好,剑南一地处于蛮夷,终归不如长安富庶繁盛!本宫听闻你那长子颇有文采,就留在京师待明年春闱,也取个出身为朝廷效力!”
“朝廷如今鼻是用人之际,本宫当不拘一格降人才!”安思顺听李亨如此说,心里的不安这才稍减。
如果能换来李亨的信任,他借故与矣禄山断绝关系并将家眷留在京师又能如何。他愿意这样做,只要能改变这种受排挤受打压的现状。
而事实上,大唐藩镇的家眷多是留在京师的,这是一种变相的人质。
哥舒翰如此,张xuān如此,程千里和杨锜如此。
安思顺这一次主动带家眷进京,而颜真卿也提前将家眷运进长安,无非就是消除朝廷的猜忌。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张xuān就藩陇朔,肯定是要带着崔颖和一些家眷shi女的。
安思顺如此识相,李亨心里感觉很舒服。
尽管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但终归是疑心大减,不再坚持要将安思顺调进京来了。当然,他心里也是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调动藩镇,肯定会引起大乱。这才是他不动安思顺的关键。
安思顺诚惶诚恐地拜别而去。
张xuān和陈希烈也要准备离开的时候,李亨突然开口轻轻道“子瞻,陈相,本宫有一事相询。”
“殿下请讲!臣莫敢不从。”陈希烈和张xuān一起躬身回道。
“本宫即将登基,为避免后宫动dàng,当及时册立皇后嫔妃和东宫储君…唯独对这东宫储君人选,本宫有些犹豫不决。”
李亨叹息道“本宫有十余子,楚王李豫是长子,但李豫刚刚犯下逼宫重罪,自当不在储君人选之列。然除幼子李禧年纪尚幼之外,其他诸王都文才武功颇有建树,本宫一时间权衡不绝,难以拿定主意。”陈希烈脸sè一变,这种设立储君的大事,事关重大,他怎敢妄言。
一个搞不好,便会置身于皇权夺嫡的漩涡当中不可自拔。
陈希烈犹豫不语,而张xuān则皱了皱眉,心道李亨又在打什么小算盘。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李豫不堪为帝,目前李亨的这些儿子里,唯有建宁王李谈表现非常突出,当立为储君。
张xuān沉吟着,明白李亨肯定是因为李豫逼宫的事情受到“冲击”为了避免自己的儿子们兄弟阒墙骨肉相残,他还是决定早立储君,平息事端。
他本来看好李豫和李谈两人,在两人之间微微有些摇摆。如今李豫退出竞争,就只有李谈一人了。可是李亨又有其他的担忧。
张xuān抬眼望着李亨,从他的神情和目光中似乎读懂了一些什么。
李亨是想要立张良娣为皇后。可这样一来,问题就出来了:张良娣尚无生育皇子,她年纪还轻,将来还有生育皇子的可能xing。可要是立李饮为东宫储君,李谈的生母又该如何册封?再者,万一张良娣将来生出皇子,这皇后之子不是储君,与李谈必有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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